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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老张(小说,大结局456楼)
loveapple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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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楼  发表于: 2015-06-01   
为了上传照片,特意研究了一下,要把照片先用画图打开,再另存,另存的时候把比例调小再调小,然后文件大小才合适了

白菜姐姐,看看学的如何,还凑合吧
loveapple 离线
级别: 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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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楼  发表于: 2015-06-01   
看了阿平的续集,很欣慰啊,闷葫芦阿花总算有个好去处,不知道白菜会给她什么结局呢

原来白菜的小说都是来源于生活,老张老徐他们就蹲你家店门口呢,难怪能描绘的这么贴近生活
鐡手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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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楼  发表于: 2015-06-01   
引用
引用第112楼阿平于05-28-2015 17:41发表的  :


本来嘛还单车很简单的事,一交一还,说声谢,道声拜,几秒就可办完。
老周不愧是科学家,连开门都有严格的尺寸,只开了十公分,但老张眼力好,透过老周的小门缝,盯见坐在轮椅上的老周的老婆,他头往门里挤,大声说:周太太,你好呀。
周太太常年病着瘫着呆着在家,除了看电视除了折腾老周,别无生趣。这会听到有别的人气声还尊称她一句周太太,顿时激动起来,也用了力气喊:哎,谁呀,进来坐呀。
.......


阿平也非常善于情节构思,奇思妙想连绵不绝啊……你不仅看,还做记录,真是太用心了,不光是手巧,心也巧。赞!    ^_^
鐡手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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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楼  发表于: 2015-06-01   
白菜你好!站内短信我回复了,文字较长,我分成两份回复内容,请你查收!

非常报谦地说一声,我的常用手机不是安卓系统,无法用微信,所以平时极少上微信,给你的回复迟了两天,很报谦!    ^_^
鐡手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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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楼  发表于: 2015-06-01   
白菜又出新续了,继续拜读……

精彩句子不断,如“……性这事,不是每天迫切的,饭这事,一顿不吃饿得慌。……”,“……你大姨脾气古怪,她老人家想早来又奈何?……”感觉这是白菜的风格,呵呵!
白菜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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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楼  发表于: 2015-06-02   
引用
引用第116楼若风于05-29-2015 03:19发表的  :
阿花那闷葫芦的性格,凡事烂在自己心里,才憋出来那个轻微脑出血,白菜对老周家院子和楼层交代的这么清楚,是为后面的故事做铺垫?真有点好奇老张去老周家看到那个瘫痪的老婆在家还怎么向老周开口要换回自己的车了

是的,这个不同的四合院里应该有些故事,但故事的主线还在那个三教九流的四合院。
白菜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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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楼  发表于: 2015-06-02   
引用
引用第118楼抽刀断水于05-31-2015 10:18发表的  :
好看!好奇这老周家又是什么故事的安排。

等看,会有大家猜不透的波折和精彩!
白菜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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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楼  发表于: 2015-06-02   
回 119楼(loveapple) 的帖子
徒儿,快赶上师傅了,我是那个最想从屏幕上抓下来吃的人!封一个:优秀厨娘!
白菜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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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楼  发表于: 2015-06-02   
回 124楼(鐡手) 的帖子
文字大胆挥洒,语言尽量符合每个人的个性。其实有些粗话写出来也会让我不好意思。但生活里谨小慎微,文字一定颐指气使。欢迎铁手大哥多给我意见。
白菜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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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楼  发表于: 2015-06-04   
十三


门铃长长的叮咚着,福字上的鲤鱼依然没有动静。老张想主人是不是还在午睡,日头早就斜着向西奔去,住着金銮殿的人连午睡都有些矫情,他对来惊扰人家的梦有些不好意思了。
红脸的老秦给了他再次按门铃的勇气。门内有人问:“谁啊?”
是老周低沉的声音。
猫眼被福字挡住了,老周曾想把福字中间猫眼的部分挖去,但周太太不同意。说福字少了心眼,如同人缺了心眼,缺心眼的人会做傻事,哪里会有福?
老张拿腔拿调用普通话发了声:“我”,世界上两条腿的高级动物都有一个称呼,叫做:我。老周分辨不清是哪两条腿。但对方锲而不舍的摁铃以及似乎和他一个世界的声音让老周打开了自家的防盗门。
十公分的门缝互通了世界的有无,福字中间的老张赶紧挪转乾坤到门缝边,对着门缝一呲牙:“周师傅好,我是老张。”
门缝里那个两条腿的我后悔至死,十公分是他几十年科研工作最不严谨的事故,这臭皮匠突然蹬二宝殿简直是一场噩梦。
老周下意识的想关门,但是老张的手早抓住了门边,两人暗中较近。老周只好礼貌周全说了句:“你好。”
老张说:“你好,周师傅,我来只为一件事,想必你心里也明白吧。”
老周心里的小鬼冒出来,背上有了汗。
这时候,十公分的门缝里,轮椅呼啸而来,周太太问了句:“谁来了,飙在门口干嘛啊。”
在漫长的老主顾岁月里,老张与周太太有两三面之缘。周太太四十多岁就开始了轮椅岁月,失去行走的自由不能阻挡周太太看世界的心,十几年来有那么几次,老周推着周太太去了商业街,周太太喜欢市井的叫卖声商贩们肆无忌惮的玩笑,那是一个新奇的世界,尽管搬动她下楼是个巨大的工程。老周推着周太太行走,见到的人都夸老周是模范丈夫。
老张对白胖的周太太印象深刻,周太太未必记得他。他对着老周背后的轮椅大声说:“周太太,我是修鞋的老张,你还有印象吗?”
老张对另一个阶层的已婚女性总是尊称太太,比如,陈太太。
老周侧着的腿缝里,出现一双叽哩咕噜的大眼睛,大眼睛叽哩咕噜的转着,周太太用手佛了下老周的细腿,老周像得到命令般撤离十公分,门缝略开大一些,老张继续呲着他的大牙,带着诚惶诚恐的笑容。周太太脱口而出:“张师傅,认得认得,实在人,进来坐。”
老张并没有进周家坐坐的意思,他是有分寸的人,他只想在门口委婉说明来意,老周灵魂交汇,下楼交换完自行车,各回各家各找各婆,但忽然杀出来一婆,令换车一波三折。
老张推辞着:“谢谢周太太,我不进去了,把你家地弄脏了,我找周师傅有点小事。”
周太太在家久了就觉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是个大监狱,女儿出嫁不能天天来陪伴,除了老周见个大活人也不容易,有点印象的大活人出现显然令她很激动,她把门开大一些,轮椅滑到后面一些,说:“张师傅甭客气,谁不是老百姓出身,有什么事进来再说。”
事已至此,老张无法拒绝,他在门口的垫子上蹭了蹭脚,小心翼翼抬脚迈进周家门槛。


老周无可奈何 看着自己的情敌被老婆请进了家门。他躬身从鞋柜里给老张拿了双拖鞋,老张准备脱鞋换鞋之时,听周太太说:“不用换鞋了,你看这一地乱七八糟,反正马上要擦地板了。”
老张穿着自己的鞋子走到客厅,房子真大,大的两个人在家就是荒凉。周太太的轮椅滑动,一路引领老张往沙发的方向走。走了没几步就见地上是横七竖八躺着扳手.钳子.螺丝刀.敞开的工具箱.抹布,这就是周太太说的乱七八糟,老张出于职业的敏感问:“周太太这是搞维修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吩咐,我修鞋修家伙都在行。”
周太太轮椅停在电视柜前,身子对着老张,周太太的脚高翘着,没有放在踏板上,周太太说:“忘了老张是现成师傅了,刚才老周捣鼓了半天也没把轮椅弄好,我这样坐着很吃力,老张师傅你帮忙看看。”
老张敲门的时候,老周正化作修理工,给老婆修轮椅。周太太的轮椅,右手边的把手可以调节升降,午睡过后上轮椅升降功能突然失灵,高上去低不就,老周费了好大力气,动用了无数物理理论,周太太的脚依然高悬,周太太发了一通大火,又对着老周的脑袋猛戳两下,老周的汗都下来了,这时候,老张就来了。老周明白太太正在气头上,所以才会跟他对着干,不但请老张进了门,还任凭老张的大脚丫子踩在他家地板上,好让老周变成滴溜乱转的吸尘器,更大的阴谋居然是,鞋匠代替科学家来修理轮椅,科学家狼狈下岗,不过老周等着看鞋匠的笑话。
老张蹲下身来,把脑袋伸到轮椅下面,鼻子问着周太太的气息,这女人没有周小萍身上的味道好闻,周小萍是满身香粉味,周太太是浓重的汗臭和爽身粉调成的浆糊味。老张拿螺丝刀戳戳这里敲敲那里,老张没有白和老秦好了那么多年,他一定在和老秦闲拉呱的时候偷了老秦的手艺,他让老周依次递给他螺丝刀,扳手,钳子,最后是抹布,老张是手术中的主刀大夫,老周是负责递器械的小搭档,这台手术以周太太的轮椅自由升降为结束,周太太的脚又舒舒服服的放到踏板上。
手术结束,老张又钻到轮椅底下,闻着周太太的浆糊味,将平时擦不到的地方仔仔细细搞了一遍卫生,彻底赢得周太太的不老芳心。
老张脑袋刚钻出轮椅,一只大黄猫迎面扑来,说时迟那时快,老张将脑袋往周太太轮椅下一钻,躲过了破相之灾。黄猫扑在老张背上,周太太温柔又坚定的一声:“小周,这是干嘛!”
老张唬了一跳,原来周太太养了一只黄猫,把黄猫当成二女儿,跟随夫姓,当然叫小周。小周乖乖的跃上主人的双腿,到周太太怀里打盹去了。这个家里,黄猫才是午睡时间最长最矫情的动物。老张的到来,打扰了黄猫。
被小周吓了一跳的老张被请上沙发,老周被周太太遣去泡茶,任何荣耀都是以真才实干为代价的,老张终于不那么多紧张了,也趁机打量一遍这个知识分子的家。



这座前后院的小楼是统一装修风格,装修没什么特别,不过材料货真价实,承蒙了国家福利的光彩,单就地板一项就是东南亚某国进口的花梨木。周家的家具因此配合着都是花梨木的,只不过颜色浅了一个色系。住惯了破椅烂床的老张觉得那些家具发出细致美好的光泽,他摸索过无数鞋子的手放在上面怕给人家弄上臭脚丫子的气息。房间里陈设简单,电视柜上赫然一个慈眉善目石膏观音像,旁边是女儿女婿的婚纱照,拍婚纱照的男人勉强挤出两朵笑,笑比哭还难看。描眉画眼的罐头新娘倒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可见男人女人对摆拍婚照的态度。搞科研的老周看来兴味寡然,墙上也没什么字画来装裱下文艺的心,倒是沙发背后的墙上挂着一把装饰的古剑,剑出鞘三分之一。人坐在沙发上,等于头上悬着一把剑,老张当然不知道,这是周太太的意思。周太太自从瘫痪后,溜进佛门瞧了瞧,这一瞧,瞧见佛家说的人性欲望从三欲到十一欲,这可了不得,所以头顶常悬利剑以示警告。

老张坐在老周家沙发上,头顶上悬着一把利剑。那剑随时掉下来,老张有些紧张。这时候,老周给老张泡上茶,也在一边的小沙发上坐下来。
周太太问:“张师傅,忙活过了半天都忘了问你,来找老周干嘛来了。”
问题突然转入正轨,老张和老周忍不住迅速对望一眼,老张看着周太太那双大如黄猫的眼睛,说:“周师傅前几天不是出门了一趟吗?出了点差错…”
老周正在将茶杯盖子挪开一点点,轻轻的嘘溜着热茶,听闻老张一说,一大口热茶到嘴里,烫的他满嘴发电,活生生将热茶咽进喉咙,肚子里沸腾起来。
老张说:“周太太,你知道修自行车的老秦吗?”
周太太点点头,以显示她秀才不出门尽知天下事。其实周太太并不知道老秦是何方神仙。
老张说:“周师傅找老秦修自行车了。”
老周的脸色放缓了一些。在老张的故事里,卤肉铺子的老秦又重操旧业。一双掏大肠拔猪毛卤肉的手开始拿扳手。
周太太转向老周:“你何时修三轮车了?”
老周只好硬着头皮说:“妮儿来的那天下午。”
周太太皱着眉头努着嘴说:“怪不得啊,你说出去买酱油醋,出去了一下午,酱油醋也不见影,敢情和修车的摆龙门阵来了。”
老张说:“我们修鞋修自行车的,常和人摆龙门阵。周师傅你和老秦摆龙门阵外,还跑出去干了点别的。”
老周后背上一片汗津津。点头称是:“是的,我出去了一会儿。”
老张说:“你不是去了花鸟鱼虫市场?”
“是,我看鱼去了。”
“你看什么鱼?你不是说这辈子不养鱼吗?养就养带鱼!”周太太突然提高嗓门。
老周说:“老了,不就改性了吗。”
老张说:“许是周师傅看鱼那阵, 老秦他侄儿来,把周师傅的车子当成自己的,骑走了。年轻人,晕啊晕。”
这个故事里,身在农村的老秦侄子突然来了,并且骑走了和老周一模一样的车子。后来老秦侄子突然不犯晕了,发现了破绽,于是来找他叔换车子,他叔想了想,车子是和老周换个了,于是找到好朋友老张,老张就自告奋勇来找老周了。
周太太看出破绽,皱皱眉头:“老秦为什么自己不来呢?”
老张说:“那天摆龙门阵我也在。老秦知道我跟周师傅是老关系,还有,周师傅单位那个看门的大老张,是我老乡。”
老周终于明白是大老张告密了他家的地址,他对大老张这武夫恨的牙根痒痒,又对老张把谎言编造的圆满感到释怀,关键时候,男人不管国民党共产党其他党派是统一战线。
老周附和着说:“怪不得呢,我也觉得这车子哪里不对劲,实在太忙没注意。张师傅来太好了,省的我跑腿出去换回来,车子就像骑的马,还是自己的习惯。”
周太太和怀里的小周同时叽哩咕噜的转着大眼,叹了口气:“老了老了,还不如小周懂事。”
周太太又催促着老张喝茶。老张也像老周一样,把茶杯盖子轻轻一抿,嘬上小小的一口,一口太不过瘾,老张把茶杯倾斜了一下,嘘溜一大口,茶水从嘴边溢出来,老张放下茶杯,用手擦了擦嘴,他觉得喝茶这事都是闲人抚弄风雅的矫情事,他老张还有正事,因此打算着告辞。
但周太太好不容易逮着个大活人,接下来一连串的问话,把老张家底问了个清楚,比如几个孩子,老家哪里,当她得知老张老丈人家是四川时,顿时兴奋起来。问:“你太太呢?”
“她是个粗人,哪能称得上太太,叫她婆娘就行。她以前也修鞋,现在修不了了,躺在医院里呢。”
老周和周太太还有黄猫一家三口同时瞪大了眼睛。老周还记得不久前阿花奋勇蹬车的样子,他的老乡那个下午跟疯子一样。
老张于是又把阿花住院的事交代一番,当然省略了前因,只感叹了后果:“怕是以后好了也不能出摊了,老低头对血压不好。姑娘身子丫鬟命。”
周太太的家的黄猫喵一声从周太太怀里跳下来,小周对于悲惨的故事没有足够的倾听耐心,满屋子撒欢去了。
周太太一声叹息:“唉,可怜的老乡,病好了就捡了条命,修不修鞋的,至少还能满处跑…”
周太太说到这里一脸的落寞,她是由阿花感叹自己的命运。老张想着周太太一辈子锦衣玉食不为钱发愁却站不起来,阿花的裤腰里整天藏着那俩钱风风雨雨的跑,人这两条腿的动物,哪有公平的。
周太太低头沉默着,眼皮垂着眼珠似乎还在叽里咕噜的转,这是周太太进入思考状态的样子。老张正在想着安慰周太太的话,刚说出:人的命天来定….
这时候,周家的门铃叮咚叮咚响起,周太太抬起头看了老周一眼,老周像得到指令一样站起来。


老张听见老周和门外的人一问一答,简洁明了,防盗门开了,一只染着红头发的贵宾犬先跑过来,周太太家的小周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窜出来,猫狗上演你掐我闹的大戏,老张一看,这不是小倩吗?随后,陈太太一阵风走过来,手里一兜子荔枝放在餐厅的餐桌上,边走边说:“姐,最后一波岭南荔枝了,再不吃没了,昨天老陈从广州带回来的。”
周太太迷恋荔枝仅次于杨贵妃,现在岭南的荔枝不用日夜兼程骑马而来,两个小时的飞机就由南到北了。
看见老张在这里,陈太太楞了一下,问:“不去医院陪床,跑这来干嘛?”
寒暄过后,老张弄清楚了陈太太和周太太是姑表姊妹,周太太弄清楚了陈太太和老张阿花相熟,这张熟人交织的网里,陈太太一来,老张本来放松的心又进入紧张频道,不知为什么,老张看见陈太太就像调皮捣蛋的学生看见严厉的老师。
老张要告辞。周太太突然说:“刚才我正要说哪,真是巧了,既然张太太和表妹很熟,那就更放心了。我骂归骂,老头子这些年也是辛苦,不说别的,单位里每年的老同志疗养都推了,去年海南,今年北戴河是吧?
老周说着“是,北戴河。”不知道老婆葫芦里卖什么药,女人的心大海的针。
周太太说:“今年我放你假,你去疗养吧。”
被放生的老周忽然不会游泳了,他心里诚惶诚恐,等着老婆出下一招。
周太太转向陈太太说:“表妹你看行不,等张太太出院修养好了,到我家来帮忙干点活,也就钟点工什么的。”
老周背上汪洋一片,周太太这是哪根筋不对啊,要请神仙来。这么多年他当然渴望请个人帮忙,但老婆始终不让,理由是外人在家碍事,也就不了了之。他明白老婆的突然拐弯是因为老张的婆娘首先是四川人,再者有表姊妹作担保。
陈太太说:“太好了,阿花很能干,修鞋那个巧手,比老张强不知多少倍。干点家务难不倒她。不过姐姐对卫生家务要求总是严格,不如改天先让阿花过来,你先试用下再说。”
这表姊妹把屋里的两个男人晾在一边,拍板了阿花当钟点工的大事。
老张如同捡了个大元宝,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于是双方互留了电话号码。老张当然把阿丽的电话给了周太太。


老周送老张下楼来,一声不吭到四合院的小房开了门,把老秦的三轮车推出来,又把自己的三轮车从车把开始检查到“鹏程万里”,老周无比心痛的说:“真要找那老秦修车了,这辐条都松了,多跑了一至少一百五十里地,损耗百分之三十,七成新变成六成新,损失太大了。”
再看老秦的三轮车,养在老周家跟新媳妇一样水灵。
老张因为跟老周攀了关系,因此变得很谦卑,讨好说:“没事,你修车子找我,我市场上有熟人,他们搞不了小动作。”
老周抬起眼来,一双科研人员的眼睛闪着理性的寒光:“你还当了真,我家不需要钟点工。”
老张知道他在意周小萍的事,低声说:“周师傅,你放心,我们爷们哪个没点故事,没点故事死了连只鸡都不如,爷们之间嘴严,不像娘们拍着胸脯只对一个人说,其实天下人没不知道的。”
老周低下头,擦着自己满车油脂的六成新的三轮车,又陷入思考沉默频道。


阿花出院了。
老张的一把梅花螺丝刀找不到了,问:“阿花,你看见螺丝刀在哪里?梅花的。”
阿花说:“刚娶的新媳妇就找不到了?别问我,我不是梅花,我是阿花。”
老张说:“阿花,早上吃个鸡蛋,一天的营养就够了。”
阿花说:“一天一个鸡蛋,把你吃穷了咋办,穷了哪有钱请人吃大棒骨。”
闷葫芦阿花经过了一场生死考验,肚子里的牙出来了,不再低眉顺眼说话,出其不意咬老张一口。 
在家修养的阿花经常搬个凳子出来坐着,直勾勾的看着天看着地。睡到日上三竿的周小萍起床上厕所,要路过阿花家,阿花看见周小萍,总是抬起屁股搬起凳子就回屋。阿花在屋里听见周小萍的高跟鞋达达由远而近由近而远,她泼了这个花掉自己男人血汗钱的东北婆娘一头水,可是这个婆娘的男人却载着她去了医院。她想了半天,还是有些头疼。
四合院的上午,白嫂依然在外面油炸麻花馓子。白嫂有时候招呼阿花过来,阿花就带着小板凳到白嫂的油锅边,看着白嫂麻利的揉面搓馓子,下油锅。白嫂总是假装让阿花吃,阿花说油炸食品对血压不好其实还是心疼钱,后来白嫂就省略了谦让的步骤。
女人的嘴是漏风的瓢,白嫂知道阿花大约是因为什么而住院,因此闲聊中把一些过去的风声漏出来。
白嫂说:“你家老张好大方,有一次请那东北婆娘吃麻花,一下子买三根。”
白嫂说:“男人哪,哪个不作,有钱的没钱的,有钱的作大的,包养个明星玩玩,钱少的也得找个破鞋老娘们,总之都要换换口味。”
白嫂说:“我就奇了怪了,女人两腿间那玩意有什么不同,男人实在闲的痒痒就去找块猪肉试试,猪肉人肉不过都是肉。”
白嫂的一大串演讲里最后总是叹一口气:“我家那个整天在外面跑车,也未必管住自己的第三条腿。唉,把钱掐住最实在。”
阿花茫然的望着沸腾的油锅,白嫂说一句她就嘿嘿一笑,后来,白嫂就不说话了,阿花老是嘿嘿笑,是不是那场轻微脑溢血让她脑子变傻了?
白嫂不再招呼阿花过来,和阿花这闷葫芦实在无话可说,不如一个人清静,到后来甚至为了躲阿花,把油锅挪到屋里的小厨房,任凭汗流浃背,自得其乐。


有一天,阿丽来看阿花,三轮车上带着一兜子鸡蛋和一个大西瓜。
阿丽在那个幽暗的小屋里,除了嘘寒问暖,还带着强大的使命,她的包里带着那本平时看的圣经。
阿丽把圣经翻得哗啦啦响:“去信主吧,你的灵魂就会找到依靠,你的心就不会到处游荡。你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阿花很惊奇,这些话好像不是从女鞋匠阿丽嘴里的说出来的。阿丽就告诉阿花自己当初为什么走入教会的故事。
在阿丽讲述的故事里,阿花知道很多情节:阿丽和老徐带着三个孩子来从南方到北方来谋生。南北迁徙令老徐的哮喘频频发作,成为医院的常客。身高不足一米五的小女人身上挑着一家五口的生活担子。重担之下阿丽的血糖竟然高到8.9。阿丽经常头晕犯困。



阿花不知道的故事情节是,阿丽遇见了教会的章姨,章姨来修鞋时对阿丽传经布道,阿丽觉得没有什么比分秒赚钱更能养活三张幼雏的嘴和生病男人的身子的。但章姨为阿丽的病情坚持祷告,阿丽说她血糖的正常是章姨和弟兄姊妹们祷告的结果。如此,也不能让阿丽走进主的世界。
阿花还知道阿丽的两个儿子白胖聪明,很让馋儿子的老张心里羡慕。但葫芦蔓上结了傻瓜,阿丽第三个孩子是个傻闺女,九岁的孩子不足两岁娃的智商,大小便都不能自理。那傻闺女后来得急性心肌炎夭折了。阿丽和老徐一度觉得养女如此不如不养,傻闺女在这世界上活了九岁,也算不枉父母给一条生命的责任,因此短暂的痛苦过去后生活如常。直到下雨的一天,没法出摊的阿丽在家收拾东西。一条崭新的小裙子,是阿丽在女儿九岁生日那天买的,九岁的小姑娘发育迟缓肩头单薄,吊带花裙的带子总是从肩头滑落,走着走着踩了裙角闺女摔倒,嘴唇磕出血来,女儿就拿裙子擦了擦嘴巴。那条裙子的裙角,清晰的印着九岁孩子的鲜红血印,像刚刚绽开的花朵。阿丽想到那天是把傻闺女独自锁在家里,也不知道她摔倒了有没有哭。
傻闺女死的时候阿丽没有那么剧烈的疼,如今看见裙角的血迹不禁悲从中来,心如刀割般疼。自己的眼睛也下起了大雨。
哭过之后,日子如常,阿丽照样谈笑风生修鞋,只不过空闲时她就时常发呆,眼睛发直。
一个月后的周末上午,路过鞋摊的人们发现不见了那个谈笑风生的小媳妇阿丽。阿丽去了教堂。小城教堂是一处废弃的学校硕果仅存下来的一排老教室改建而成。教堂里一排排的旧桌椅板凳,课桌上印着孩子们的钢笔圆珠笔印子。周末教堂又聚会,那些年信教的人了了,不过十来个人。
阿丽小小的身体穿越一排排课桌,来到章姨跟前,说:“章姨,咋信教?”
章姨说:“想通了?”
阿丽说:“没想通,想想通,才来。那傻娃在的时候,烦她骂她,现在她不在了,天天想夜夜想,梦里她躺在我身边,搂着我的脖子说:妈,天冷了,我给你暖暖脚。”
章姨听说了阿丽的遭遇,对阿丽说:“她是上帝派来的小天使,如今上帝把她招了回去,你只有信主,信主就相信她在天堂过的很幸福。”
阿丽说:“我就是想不通,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就没了,天堂是什么,我想知道那里冷不冷,冬天来了,我还没给娃准备件棉袄…“


现在,阿花问阿丽:“你知道天堂什么样子吗?娃在那里过的可好?我要是信了上帝能医好我的高血压,上帝不叫我心里憋闷的慌?”
阿丽没有给阿花描绘天堂的样子,只说:“每个教会的兄弟姊妹有困难,章姨就会整夜跪在那里祷告,你看我现在不也挺好吗,老徐身体也比以前好了,孩子们都大了,生意好也罢坏也罢,我自己每天开开心心的,你去教会,耶稣基督会帮助你度过难关。说的实在点,你整天在家闷着,胡思乱想,血压降不下半毛钱来,没用。”
又环视阿花住的房间,床头上贴着一张大大的毛主席像,床尾墙上,是一张接福纳财的财神像。老张说人民币最大的数额都是印着毛主席,所以毛主席是最大的财神,因此挂在床头正中的位置,财神大仙就屈居次位。若是生意不好,毛主席是不敢得罪的,给财神个臭脚丫子闻闻。
阿丽对阿花悠悠的说:“阿花嫂子,你未来要是信了主,可不能拜偶像,世间只有主耶稣,没有乱七八糟的鬼神。”


阳光沉醉的周末上午,旧教室的老教堂里,阿花穿过旧课桌的丛林,来在章姨面前。教堂里坐满了众多兄弟姊妹,人们的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大辫子的阿花。
“地与海并树木,你们不可伤害,等我们印了我们真神众仆人的额,认罪回改清洁…”
阿花跟随章姨一起念,地与海并树木,她又回到故乡的浩瀚的竹林里去。
“奉圣父圣子圣灵的名,将那操纵家魔鬼野魔鬼,要在教会中大搞乱的,把东方闪电邪教改成正常教会的女假神法轮功假男神和犯罪天使大撒旦,统统捆绑起来,从教会中拉出去!”
阿花跟着大家一起喊:“拉出去!”她眼前浮现的周小萍的影子,她不知道那些女假神男假神邪教是什么,在她心里,周小萍就是邪教,勾引了老实巴交的老张。
在祷告的环节,章姨问大家最近有什么需要主帮忙的,阿丽就抢先说:“阿花姊妹刚出院,血压高。”
于是整个旧教室里祷告声一片:“求主保佑阿花血压恢复正常,无病无灾,做个健康的人。”


这是阿花的第一次教会之旅,她觉自己长久憋闷的胸膛里,有微弱的亮光进来。


八月伊始,狗蛋来了。老张很自觉的去旧货市场买了一块彩电,十八英寸的老式夏普,还是旋钮开关,花掉老张一百块毛主席大红钱。小日本的东西超期服役,依然图像清晰,好的令人发指。
阿花依然每个礼拜去教堂,去听章姨讲那些她听不懂的旧约新约,她不知道耶路撒冷在哪,埃及和耶路撒冷是何种关系,各支派中受印有多少人,但她知道了耶稣是耶和华的儿子,亚当夏娃创造了人类,世间万物都是神创造的。
阿丽心头有块石头,问阿花:“嫂子,你家床头床尾的偶像都撤了吗?”
阿花说:“没有,老张不让撤。”


神的光照到阿花的胸膛里来,阿花肚子里的牙就一寸一寸往回缩。阿花跟老张说要撤掉毛主席和财神的时候,口气并不咄咄逼人。老张自从挨了阿花的猪蹄子炸弹后,老实了很多,事事顺着阿花,听说阿花要撤偶像,急了:“又是那个阿丽瞎叨叨的吧,你信你的上帝我不管,我崇拜我的主席谁也管不着,我就是觉得毛主席是中国人们的大救星,没有他老人家我都不知道在哪个旮旯,你知道社会主义中国的价值观是什么?民主自由富强!”
老张从新闻联播里听来的社会主义价值观,阿花一无所知,老张说:“富强哪是将来共产主义的事,民主自由,就是你信你的,我信我的,谁也管不着。”


改天阿丽又一翅膀扎过来,只为偶像的事情而来。阿丽看着屋里毫发未动的偶像们,哑着嗓子说:“阿花嫂子,你家偶像没撤掉是我的一块心病,你都信了主耶稣还供着乱七八糟,是我的不作为和失职,因此上帝惩罚我叫我哑嗓子。”
树上落下一片树叶,如同天上掉下来瓦片,阿花觉得责任重大,她在上帝和以往的偶像面前难以抉择,老张又强调什么民主自由,更令阿花很犯难。阿丽一翅膀扎回市场后,阿花对狗蛋说:“狗蛋,你觉得你爹说得对还是阿丽阿姨说得对。”
狗蛋来到父母身边过暑假,跟着老张去混了两天市场,找不到小时候游荡在鞋摊的快乐。傍晚坐在老张的三轮车顶,大喊:“无聊,透顶!”下午大女婿通过阿丽的手机说:“爹,狗蛋要是写不完作业,老师让准备好罚款二百元。”
老张心疼二百块。狗蛋大喊无聊透顶时,父子俩正好走过东北大棒骨饭店,老张承诺说:“狗蛋先写完作业,好孬不说,写完马上请你去东北大棒骨饭店吃个够。”狗蛋从小喜欢啃骨头,他爹的许诺和大棒骨饭店的飘香很有诱惑力,这几天暂时收了收野性子,为了大棒骨而写作业。
狗蛋抬起头来说:“书上说人类是由猿猴变来的,哪里会有上帝呢?书上说毛主席是大救星,可俺爹修了一辈子鞋,吃个大棒骨还要写完作业奖励。我看都不对。”
阿花说:“狗蛋,你是不知道的,这天地间真是有个神,这个神肯定不是毛主席,是个外国神。我现在信神不太头疼了,你阿丽阿姨可是嗓子在哑,就是因为她知道咱家拜了偶像。”
狗蛋放下手里的笔,从从书包里拿出一副弹弓和几块小石子,站起来,后退到墙角,瞄准,啪啪两声,石子准确无误的打在毛主席的双眼皮大眼睛上。然后又示意阿花离远点,财神爷的俩胖腮蛋又挨了两下子。毛主席和财神爷成了靶标,一个瞎了眼一个腮蛋开花。回乡上学的狗蛋跟着少年的玩伴学会了打弹弓,鞋匠的儿子天生巧手,弥补了童年混迹于城市市井少去的野性。狗蛋对他妈说:“这不很简单吗?哪个神对你有好处,你就信谁。外国的中国的神多了,凑在一起会打架。我先帮你干掉。”
阿花目瞪口呆。


晚上老张回来,直到吃了晚饭掌灯时分,才发现墙上的主席眼睛黑洞洞的闪着光好似个幽灵,再看财神大爷俩脸蛋也少了块肉。老张上前摸索了半天,知道是狗蛋做的孽,老张对这不听话的老生儿子痛心疾首:“这下好了,家里本来供着神,你打了几弹弓,屋里闹鬼了。”
又说:“这不是逼你老子撤了吗。来,撤神仙之前你这孽种先跪下磕三响头。”
狗蛋不听,头颅高高拧着,像雄赳赳的鸡冠子。老张气了,脱下脚上的拖鞋,扬手就打。狗蛋小时候没少吃老爹的鞋底,大了,对鞋底有防御本事了,老张一出手,狗蛋像条鱼,刺溜一下子窜出门去。老张追出门去,扬着那双老化的拖鞋,正碰上嘎达着高跟鞋上茅房的周小萍走来,灯影里周小萍粉面杨柳,这婆娘愈夜愈野,勾人魂魄。老张站住了,愣了几秒,颓然放下鞋子,在周小萍近身的霎那,转身钻进了自己的小屋。
阿花问:“狗蛋跑哪了?大黑天的。你看他还在院子里吗?”
老张回屋后就趴在他的对外窗口上瞅外面,阿花以为老张不放心狗蛋观察狗蛋的行踪,父子俩玩捉迷藏。
老张从玻璃里看到周小萍从他家门前走过,周小萍穿了一条亮紫色的连衣裙,前凸后撅,前凸有两凸,胸和肚子,后撅当然是滚圆的屁股。他的一小块玻璃是镜头,周小萍一闪而过的时候似乎冲着玻璃一笑,老张后来想起,夜晚屋里有灯,外面的人看得清玻璃背后的脸,而白天就便于侦查。
在周小萍消失的空挡,老张对阿花说:“那兔崽子在院子里溜达呢,还拿着弹弓,大晚上的,鸟都睡了,他上哪去找。他也是只鸟,这破家就是树,他是要回树上宿着呢。”
镜头里很快出现周小萍的影像。老张又不说话了,他专心看她扭捏着飘过,这次周小萍没有看玻璃,头高傲的昂着,他有些失落。还不算太晚,这女人的工作就结束了吗?这大院若是没了周小萍,这他妈的夜晚该是多么无趣。
阿花说:“我越看越觉得那主席和财神像吓人,要关了灯还不整夜里做恶梦,老张,你揭下来,咱俩磕头吧。”


第二天,老张的三轮拉着老婆孩子一起去市场。阿花要和狗蛋去超市逛逛。
阿丽和老张是本月鞋摊的邻居,阿丽一派春光明媚的招呼着客人。她的嗓子终于晴天了。
趁老张去后面的空地放水,阿丽凑过来,问阿花家里的偶像如何处置了。
阿花说:“撤了。”昨夜撤了偶像后,老张把毛主席和财神各自卷好,拿细绳捆起来,阿花和老张对着他们曾经的神无比虔诚的磕了三个响头。
阿丽说:“我说我的嗓子没喝胖大海就好了,原来,上帝赋予的使命完成了。阿花,从此后,你心里的真神就是耶稣,求耶稣保佑你健健康康!”
这时候,阿丽的小手机转着小身子唱歌:“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
“歪歪歪,哪位?我不是张太太,我是徐太太哦,你不找老徐啊,你找老张…”
老张在一片太太丛林里赶到,接起阿丽的电话:“歪歪歪,你是谁啊,是周太太啊,我太太现在好了,身体杠杠的,没什么问题那件事啊,我跟她商量下,我们社会主义的核心价值观就是民主自由嘛,我们小家要跟随国家步伐,也要讲文明讲民主,所以我要征求她的意见


[ 此帖被白菜在08-01-2015 06:33重新编辑 ]
阿平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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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楼  发表于: 2015-06-04   
果然呀,开门十公分。扯出枝枝节节。
我有太大的参与感了,谢谢白菜。


“给轮椅做手术”,怎么想到这词的呢-------绝呀,,,
客厅三人心理战,紧张,描写好看极了。
扯出老秦他侄儿来,要是以后周太太上街遇见,不知又会变成侦探故事啦。


关键时候,男人不管国民党共产党其他党派是统一战线。”
你的思路真是活跃,怎么想出的呢。喜欢。


老周,四合院的周小萍,黄猫小周。
陈太太的贵宾狗小倩跟黄猫小周,猫狗会。
问你啊,白菜。这故事是13年你开始写,当时有过这些巧合相遇的想法吗。好其妙哦。
是不是象你以前说的:并没有很多刻意的计划,胆大心还不细。写这个小说就像跳上的那辆巴士,曲曲折折,沿途看见不一样的风景,也总能到达你想要去的地方。



阿丽信主的故事。 想必是你最近去了教会有了生活体验。


阿花要去周家了,接下来会有什么故事呢?我想想。先做晚饭吃了再想。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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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周太太的意思。周太太自从瘫痪后,溜进佛门瞧了瞧,这一瞧,瞧见佛家说的人性贪欲,所以头顶常悬利剑以是警告。

以示


周太太迷恋荔枝仅次于杨贵妃,现在岭南的荔枝不用日夜兼程骑马而来,两个小说的飞机就由南到北了。

两个小时


老张要告辞。周太太突然说:“刚才我正要说哪,真是巧了,既然张太太和小陈很熟,那就更放心了。我骂归骂,老头子这些年也是辛苦,不说别的,单位里每年的老同志疗养都推了,去年海南,今年北戴河是吧?

小陈?周太太口吻应该是说:张太太和我表妹很熟。
又, 陈太太也姓陈吗?


白嫂说:“男人哪,哪个不作,有钱的没钱的,有钱的作大的,保养个明星玩玩,

包养


狗蛋不听,头高高拧着,像战斗的鸡冠子。老张气了,脱下脚上的“脱鞋”,扬手就打。狗蛋小时候没少吃老爹的鞋底,大了,对鞋底有防御本事了,老张一出手,狗蛋像条鱼,刺溜一下子窜出门去。老张追出门去,扬着那双老化的“脱鞋”,

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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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菜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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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楼  发表于: 2015-06-04   
回 130楼(阿平) 的帖子
我要先谢谢阿平姐,有你在这里相伴真是美好!你的大胆猜测给我灵感,阿花走进周家以及周太太和陈太太有亲属关系,也使我将来写老张与陈太太的故事找到合理的联系。隔空拥抱你!
我不知道别人写小说怎么写,有提纲要领,然后去填充内容?我脑子里只有一条非常隐约的线,喝上茶,一个人安静下来,似乎什么都有了,写着眼前的,下面的就出来了,又把过去哪个地方的小细节自然联系在一起,所以,写作如此奇妙,犹如神助,我此生爱上他,欲罢不能。
这个小说写于2013年,写了开头,确切的说一个因为累还有就是写不下去了,我的外甥女老金回来后有人帮我看店,我本来计划写下去的,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很触动,于是我把老张放下,写了《等死》那个小说。
世间万事,也许都讲机缘巧合吧。小说目前写了快九万字,以此发展,十万绝对打不住了。
胆大心不细,举个有趣的例子,天气预报说有雨,老公就会嘱咐我和孩子出门带雨伞,我懒得未雨绸缪,真下雨再说,淋了就淋了吧。
鐡手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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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楼  发表于: 2015-06-05   
Re:回 124楼(鐡手) 的帖子
引用
引用第128楼白菜于06-02-2015 05:05发表的 回 124楼(鐡手) 的帖子 :
文字大胆挥洒,语言尽量符合每个人的个性。其实有些粗话写出来也会让我不好意思。但生活里谨小慎微,文字一定颐指气使。欢迎铁手大哥多给我意见。


我先要更正一下,我前面所说的“是白菜的风格”指的是“白菜这篇《老张》的写作风格”,不是指白菜的日常生活风格,也不是指白菜其它文章的风格,我怕引起误会了。向白菜说一声报谦!呵呵!  ^_^
鐡手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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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楼  发表于: 2015-06-05   
“又是那个阿丽瞎叨叨的吧,你信你的上帝我不管,我崇拜我的主席谁也管不着,我就是觉得毛主席是中国人们的大救星,没有他老人家我都不知道在哪个旮旯,你知道社会主义中国的价值观是什么?民主自由富强!”
老张从新闻联播里听来的社会主义价值观,阿花一无所知,老张说:“富强哪是将来共产主义的事,民主自由,就是你信你的,我信我的,谁也管不着。”————阿花这样解释民主自由,也是说的通的,白菜好手笔!哈哈!
阿平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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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楼  发表于: 2015-06-05   
再看上面贴,才看到105和122 楼,铁手写的话,哈,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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鐡手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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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楼  发表于: 2015-06-05   
引用
引用第134楼阿平于06-05-2015 03:21发表的  :
再看上面贴,才看到105和122 楼,铁手写的话,哈,谢谢啦。


大姐甭客气,接触越多,越能感觉到你的才能是全方位的,哈哈!祝大姐周末愉快!  ^_^
阿平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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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楼  发表于: 2015-06-05   
老张说的文明民主,固然是听来的大理论大道理,抛给周太太的是显示他的有文化有水平。但其实他心里底气不足呀,那天在老周家呆在知识分子家,那种种的气氛里也太冲昏了头脑了,老张当时是以为如同捡了个大元宝。过后两天认真再深想一层,阿花肯定会追问为什么跟老周家打上关系的,再且周太太也会提起换单车的事情。


白菜呀,我想不到怎么跟阿花说了,要是老张告诉阿花 那个老周也找小周。那么“娘们拍着胸脯只对一个人说,其实天下人没不知道的”。


如果老张告诉了阿花事情的原委,那么阿花能闷在肚子吧?


或者阿花自己也不愿意去周家。那么,,,,,,我却是多么想阿花能好一点的生活啊。。。难道又只能回去修鞋啦?


但12章的前半段,已经让陈太太出场了,,,我期待老张跟陈太太的故事。


白菜,加油。 

[ 此帖被阿平在06-05-2015 03:54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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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楼  发表于: 2015-06-05   
回 136楼(阿平) 的帖子
店铺要打烊了,我上来看一眼,阿平姐正好在,跟你黑夜道一声:早安!
你的心细倒是提醒了我,下一章 我写了一部分,看来,这一章我要重新设计下故事情节,比如不让周太太知道找老周是来换车的,俩男人私下达成交易。但怎么写我一下子想不起来,晚上店里忙,说了太多废话,我要回家洗个澡静下来再想。
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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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楼  发表于: 2015-06-05   
回 132楼(鐡手) 的帖子
铁手大哥,我懂你的意思,我哪有那么小气,嘿嘿,周末愉快!
白菜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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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楼  发表于: 2015-06-05   
回 136楼(阿平) 的帖子
谢谢阿平姐给我的这个建议,我好好理理。我的意思是,即使阿花进入周家,以周太太的个性,也不会长久。这算是剧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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