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然 |
12-09-2010 22:17 |
哀 亡 灵 林沙兄弟:
您知道吗?当我在键盘上敲下这几个字的时候,我,终于再也忍不住抽泣。我发现,我的心已经开始在流血;我的双手也已开始在颤抖;而我的魂,仿佛随了您正在通往天堂黑暗的路上奔跑......四周是大家呼喊您的声音,眼前是广旷无垠的原野树林,正伴着漫天风沙在地层之中浮沉,挣扎;挣扎,浮沉。
您知道吗?当我们一接到您病危的电话,我们马上就赶过来看您了。
走过中医学院那迷宫似的走廊,上了二楼,再向北直走,便看见站在病房门外早已哭红了双眼的夫人。大家紧紧握手,沉重的心情让想说的话却又无从开口。
记得不久前,我们还曾见面。而每次拜访,您总是用您那贯有的真诚和热情欢迎我们,亲自下厨款待我们。酒足饭饱,我们尽兴高谈阔论时,您就一个人静静躲在一边从不打搅我们,可我们从没有过多地关注过您的感受。现在想来真叫人难过。
不知道为什么,人,总是在失去自己的亲朋好友后才会记起自己的过失。
记得那一次,只说您胃不适,大家都劝您住院彻底检查检查,您却不住地摇头,说:“没什么,不要紧的,喝点面糊糊就会好的。”以后,还有几次也是这样搪塞我们。其实,我们心里知道,您是为这个家而舍不得破费啊!要知道,那会是您每月“内退”工资的数倍!
不知道您是怎样一次次从痛苦中挣扎过来的,只知道低廉的药物和原始的面糊糊并未将您从死亡线上拉回,您就那样走过一次次病痛煎熬,最终抛下大家,急匆匆地离我们远去了。让大家最心痛的是,就在昏迷的刹那间仍向夫人摇摇了手,留下了您在人世间最后一句话:“不要去医院。”
.......
我们走到了您的病床前。
您一个人正平静地躺在医院冰冷的床上,给人的感觉,好象安睡一样,只有那浑身插满的管子和呼吸机告诉我们,您永远不可能再和大家走在一起了。
记得从我们相识,您就一直是一位生命力极强的人。三线繁重的劳作并没压弯您挺直的脊梁,而新的岗位又见您生龙活虎。无论多么艰难困苦,您都咬紧牙关不服输。您是背负着工作,背负着家庭,背负着命运在人生路上奔跑啊。
只说,您有了外孙,该尽享人间天伦之乐了;只说您再坚持几年,拿到退休工资,该过上几天好一点的日子了。谁成想,您偏偏在这个时候撒手人寰呢?
林沙兄弟,您太苦了。
您听到了吗?低婉的哀乐正诉说着您“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衷情。虽说您只是一位平凡的人,从外貌看似乎还有几分莽撞,可我知道,您有着一颗爱心与细心。记得二姐曾说过,她的女儿在很小的时候患上了一种叫“黄水疮”的病,脓与水不断地从头部流出,二姐说她看了都恶心,是您忍着恶臭,每天不间断细心地为孩子蘸脓,清洗,涂药而痊愈的。
您这一生,总是这样帮助别人,帮助左邻右舍,帮助老人孩子,从不计较个人安危得失,从不与人争什么名利地位,正是这些出世之心构成了您的人格魅力。我相信,您的真诚、施与和善良将永存大家心里。
今天11月24日是您的生日,原本大家是要为您庆贺57岁生日的,想不到却成了忌日。
在这么一个特殊的双重日子里,兄弟,我没有什么可奉献给您,只有将这一腔怜惜化做文字,即为哀挽又为典词。
一路好走。
2010.11.24王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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