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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看龙应台如何谈连宋访大陆(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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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5-05-25   

看龙应台如何谈连宋访大陆(ZT)

你不能不知道的台湾──观连宋访大陆有感 龙应台


编者按:著名作家龙应台顷应北京中国青年报之邀,撰写「你不能不知道的台湾──观连宋访大陆有感」一文。龙氏以其浓烈而极富感情的笔调,纵论当前两岸的异同,从历史的沧桑到现实生活的体验,都有极为细腻的描述。

文中并对台湾如何从单一价值的威权体系,走到今天的多元缤纷,做了深刻的剖析。对大陆的读者而言,这应是继连宋访中行两次公开演讲之后,再一次的「台湾经验震撼」。 鉴于本文的历史意义,本报特征得作者同意,与北京中国青年报同步,在今天完整刊出。

「红灯记」在台北

二○○一年大陆的报纸出现这样一则新闻:

去瞧瞧《红灯记》里的共产党如何比钢铁还要硬!

几经波折,不具国共斗争意识形态的文革样板戏《红灯记》,终于跨越台海,二月八日在国父纪念馆舞台点燃红灯。这齣称为「样板中的样板」的现代京剧,有让台湾戏迷仔细体会样板神髓的机会。文革样板戏《红灯记》来台演出过程,不但通关审议一波三折,连剧本到底要不要稍作更改,也是考虑再三。中国京剧院原来已决定更改剧中出现「中国共产党」的文字,当演员任都已经练好了新台词时,院长吴江,又在演出前一天表示,基于多数台湾剧场界人士的建议,还是决定一字不改,原汁原味的呈现样板戏《红灯记》的精髓。

在这样的报道后面隐藏着什么样的现实?

台湾的政治愈来愈开放,但是开放到连宣传共产党「伟大」的革命样板戏都进来了,还真是令人惊诧;这是两岸关系史上一个不得了的里程碑,不能不去亲看一眼。

看戏之前,刚好遇见教育部长曾志朗。所有大陆团体来台演出,都得经过教育部长的批准。曾志朗听说我当晚要去看「红灯记」,很高兴地说,「好看啊。不过他们对台湾不太了解,为了『体贴』我们,把台词都改了,『共产党』改成『革命党』三个字,说是不要『刺激』我们;我就批示,根本不需要,共产党就共产党嘛。什么时代了。」

当天晚上,我邀了三个八十岁的长辈一起去看戏:在大陆当过国民党宪兵连长的父亲,浙江淳安县绸缎庄出身的母亲,还有方伯伯,他在十七岁那年跟着蒋介石从奉化溪口走出来,千山万水相随,做了一辈子「老总统」的贴身侍卫。

文革样板戏 意外引起共鸣掌声

国父纪念馆有三千个座位,不是特别有号召力的表演,一般不敢订这个场地,因为不容易坐满。去之前,我还想,是不是经纪人不懂台湾政治现状?那是「去中国化」在台湾的政治角力中甚嚣尘上的时候。身为台北市文化决策者的我,如果致词时引用了司马迁或韩非子,会被批为「统派」,意思是对台湾「不忠诚」。为国学大师钱穆和林语堂修葺故居时,我被怒骂质问,「钱林两人都是中国人,不是台湾人,不可以用台湾人的钱去修中国人的房子!」在这样的气氛里,来这样一齣样板戏?会有几个人来看?

红色的地毯,被水晶灯照亮了。人们纷纷入场。时间一到,所有的门被关上。我回头看,三千个位子,全部坐满,一个空位都没有。这是首演。

灯暗下,革命样板戏「红灯记」在台北正式演出。

没有手机响,也没人交头接耳。台北人很文明、很安静地看京剧演员如何在钢琴的伴奏下旋身甩袖,如何用眼睛的黑白分明表现英雄气概和儿女情长,如何用唱腔歌颂共产党的伟大和个人的牺牲。

我偷偷用眼角看身边三个老人家,觉得很奇怪:父亲特别入戏,悲惨时老泪纵横,不断用手帕擦眼角;日本坏蛋鸠山被袭时,他忘情地拍手欢呼。方伯伯一脸凝重,神情黯然。母亲,不鼓掌,不喝采,环抱双手在胸前,一脸怒容,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演出结束,掌声响起,很长的掌声,很温暖,很礼貌,然后人群安静地纷纷散去。我们坐在第一排,看着人群从面前流过,七嘴八舌地评戏。一个头特别大的老人家大声说,「告诉你,李登辉就是鸠山!」旁边的人哄然大笑。大头老人家看起来如此面熟,有人在一旁耳语:「他就是专门演毛泽东的名演员。」我赶快看他,果然,多年来在电视上演「万恶的共匪」,就是他,觉得面熟,原来长得像毛主席!一群年轻人走过,谈论着「舞美设计」和「京剧动作」如何如何,就像看完法国的「茶花女」或是英国的「李尔王」一样。父亲好像得到了戏剧的升华,很高兴地说,「日本鬼子太坏了!这个戏演得好!」日本才是敌人,这戏里的英雄好汉是共产党,他浑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母亲在一旁坐着,本来就冷淡,一听父亲的热烈「剧评」,真的生气了,冲着他说,「我不知道台湾政府是干什么的,让这种戏也来演是什么意思。他歌颂的是共产党你晓不晓得?共产党杀了我们多少家人你晓不晓得?我是不会忘记的,我哥哥是被他们三反五反活埋的!」

你不能不知道的台湾

然后她带点埋怨地瞅着我,「不晓得你带我来看的是这种戏?」

方伯伯看起来心事重重,在我的坚持之下,才慢慢地说,「前尘往事,尽涌心头啊……一九七五年,老总统遗体的瞻仰仪式就在这个大厅举行的,二十六年来,我第一次再踏进这个大厅,却是看这『红灯记』……他的遗体,就放在台上,李玉和唱『为革命同献出忠心赤胆,天下事难不倒共产党员』的地方……」他说不下去了。

小溪潺潺,得来不易

「红灯记」演出的同时,也是我正接待高行健来台北访问的时候。刚刚得了诺贝尔奖,在国际的追逐战中,他重然诺地首先来了台北,因为我在他得奖的半年前就邀请了他来台北作驻市作家。

第一个华人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到来,我担心两种反应:一种是,用民族主义的激情来拥抱他,爱他是「中国人」;第二种是,用政治的意识形态来排斥他,骂他是「中国人」。在这两种反应中,文学本身的价值都会被淹没不见。

其后所发生的,出乎我的预料:人们欢迎他,为他觉得荣耀,但是从北到南的讲座中,从「独派」到「统派」的媒体里,很少出现民族主义的激越语言,也很少剑拔弩张的政治解读。人们只是欢喜地聆听他的演讲,热烈地讨论他的作品,同时,因为他所有的作品都在台湾首发,引以为荣。

看「红灯记」的平静,接待高行健的自然,发生在同时,使我深深觉察到台湾的质变。
不,我们并不一直都是这样的。

我们经过五六十年代的肃杀。仓皇渡海的国民党是一个对自己完全失去信心的统治者,对自己没有信心的统治者往往只能以强权治国。风吹草动,「匪谍」无所不在,左派的信仰者固然被整肃,不是信仰者也在杯弓蛇影中被诬陷、被监禁、被枪毙、被剥夺公民人权。「戒严」令在一九五零年颁布,当初决定跟着国民党撤退到海岛的许多知识菁英,作梦也没料到,他们会在「戒严」令下生活三十七年之久。在日本统治下期待回归祖国的台湾人,作梦也没想到,从殖民解脱之后得到的并不是自由和尊严,而是另一种形式的高压统治。

相信绝对化 只信统治者价值观

好几代人,就在一种统治者所精密编织的价值结构里成长。相信「党」的正确,因此我们不习惯政治见解的分歧。相信国家的崇高,因此我们不允许任何人对「国家」这个概念有不同的认知。相信民族的神圣,因此我们不原谅任何对民族的不敬。相信道德的纯粹和理想的必要,因此我们不容忍任何道德的混沌以及理想的堕落。而共产党,就是这一切我们所相信的东西的反面;它是「邪恶」的、「恐怖」的、「腐败」的、「欺骗」的、「罪不可赦」的。

我们所有的叙述都是大叙述:长城伟大,黄河壮丽,国家崇高,民族神圣,领袖英明,知识份子要以苍生祸福为念,匹夫要为国家兴亡负责,个人要为团体牺牲奋斗,现在要为未来委曲求全。

大叙述的真实涵意其实是,把我们所有的相信「绝对」化,而价值观一旦「绝对」化,便不允许分歧和偏离。任何分歧和偏离,不仅只被我们认为是不正确的,而且是不道德的。不正确还可以被原谅、被怜悯、被改正,但是对于不道德,我们是愤怒的,义愤填膺的,可以排斥、唾弃,甚至赞成国家以暴力处置,还觉得自己纯洁正义或悲壮。

「野火集」在今年要出二十周年纪念版,因此有重读的机会。物换星移,展读旧卷,赫然发现,「野火」里没有一个字一个句,不是在为「个人」呐喊:

法制、国家、社会、学校、家庭、荣誉、传统──每一个堂皇的名字后面都是一个极其庞大而权威性极强的规范与制度,严肃地要求个人去接受、遵循。

可是,法制、社会、荣誉、传统──之所以存在,难道不是为了那个微不足道但是会流血、会哭泣、会跌倒的「人」吗?

同时,没有一个字一个句不是在把责任,从国家和集体的肩膀上卸下来,放在「个人」的肩膀上:

不要以为你是大学教授,所以做研究比较重要;不要以为你是杀猪的,所以没有人会听你的话;也不要以为你是个学生,不够资格管社会的事。你今天不生气,不站出来说话,明天你──还有我、还有你我的下一代,就要成为沈默的牺牲者、受害人。

同时,没有一个字一个句不是在伟人铜像林立的国度里,试图推翻「大叙述」,建立「小叙述」:

如果有了一笔钱,学校会先考虑在校门口铸个伟人铜像,不会为孩子造厕所。究竟是见不得人的厕所重要呢?还是光洁体面的铜像重要?你告诉我。

「野火」书出,一九八五年的台湾为之燃烧,二十一天之内经过二十四次印刷。我像一个不小心打开闸门的人,目睹一股巨流倾泻直下,冲出高筑的大坝,奔向辽阔原野。滚滚洪水一旦离开大坝的围堵,奔向辽阔,首先分岔出万千支流,然后喧嚣奔腾变成小溪潺潺,或者静水流深。

「野火」之后,很多人反抗过努力过,游击队似的「党外」演变成正式的反对党,而反对党又惊天动地地蜕变为执政党;「野火」之前,更多人反抗过努力过,从日据时代抵制殖民的赖和、杨逵,到后来拒绝屈服强权的的雷震、殷海光、柏杨、李敖、陈映真。是在二十年后的今天,对台湾人的反抗和努力我有了新的体会:就为了打破价值的绝对化,就为了把大叙述打碎,让小叙述出现,看起来这么「小」的目标,我们花了好几代人的光阴。
是因为不再相信价值的绝对,是因为无数各自分歧的小叙述取代了统一口径的大叙述,台湾人平和了,他可以自然地接待高行健而不夸张过度,可以平静地欣赏「红灯记」的舞美、唱腔、身段而不激烈。可是他其实并没有忘记过去的日子。

如果你问我这一个台湾人,我们用六十年的时间学到了什么,我会说,我们学到:万千支流,小溪潺潺,得来不易。

叙述的多版本那天晚上,有三千人去看「红灯记」,也有很多人基于政治的立场,是不愿去、不屑去的。去看了戏的人,有的只在乎戏剧的纯粹美学表现,有的人,譬如我父亲,被民族情感感动得涕泗滂沱。有的人,譬如我母亲,国共内战所撕开的伤口在六十年后都还淌着血。有的人,譬如方伯伯,心里烙着忠奸分明的意识,根本无法接受政治的翻天覆地、时代的黑白颠倒。

每一个人有自己版本的小叙述,和其他人不同,但是每个人都知道一个游戏规则:他必须容忍别人的叙述,如果他希望自己的叙述被容忍。 教育部长,在公文上请演员保留原有的戏剧台词,然后签了字。

连战访问大陆,人们在桃园机场打了一架。之所以会闹出流血冲突,一方面固然是民意代表无所不用其极地寻找方式出名──政客们早就学到,制造冲突往往是出名的捷径。另一方面,台湾人分歧的小叙述在这种关键时刻被突显出来:民主的时间还很短,很多伤口和痛楚,还没有愈合;很多纠缠的道理,彼此还说不清楚。

对于有些人,历史的切身认知是,日本人对台湾的统治比国民党的统治还要文明些。日本总督再怎么霸道,毕竟还受母体社会日本的法治所规范,而当时的日本是一个已经经过明治维新洗礼的现代化国家,溃散到台湾的国民党却正处在一个历史的低谷──从戊戌变法、辛亥革命、军阀割据、五四学潮、抗日战争、国共内战,中国人连坐下来绑紧自己草鞋的机会都还没有。被日本人统治了五十年的台湾人所第一眼看到的「祖国人」,是一个颇为不堪的形象。由于历史的隔阂又对「祖国人」的不堪没有什么历史的理解,没有理解,就没有同情或包容。

紧接而来的高压统治,更令所有对「祖国」的期待破灭;一九四七年的二二八流血事件,有些人解释为单纯的「官逼民反」,处处发生,这些台湾人,从自己的幻灭和痛苦经验出发,却宁可认为,这是「中国人」对「台湾人」的压迫。把国民党的问题解释为「中国人」的问题,再将中国人和共产党对等起来,很容易得出一个结论:中国人代表不文明,前现代,野蛮。

对于中国、日本,岛内民众各有所好,有一些人,日本人的侵略造成千万中国人的家破人亡,是刻骨铭心的集体国族记忆,仇深似海。中国再怎么落后都是自己的国家。国共两党再怎么敌对,都不能和中日间未解的宿仇相比。

有一些人,深爱中华传统和文化,写书法,读诗词,研究老庄哲学,但是拒绝与中国这个国家组织认同。

另一些人,讨厌中国这个国家组织,因此也想将中华文化一并摒除,拒绝说北京话,拒绝到大陆旅游。

有一些人,怀抱极强的民族认同,盼望中国强大,至于用什么方式强大,以什么代价来获得强大,都不在乎。在「大中国」的想像里,台湾只是一个历史的小小注脚。

另一些人,根本不把民族或国家看做一个有任何意义的单位。所有关于国家或民族的说词,都是统治者拿来愚民的神话。他唯一在乎的是,哪一种国家组织──殖民也好,托管也好,占领也好,黑人白人日本人,只要可以给他最大的个人自由和公民权利,都是他可以接受的国家管治者,反之就不是。

一道长长的光谱,从「深绿」变「浅绿」,从「浅绿」逐渐转「浅蓝」,再化为「深蓝」。「深绿」是那坚持台湾独立大叙述的人,「深蓝」是那拥抱中国统一大叙述的人,在今天的台湾,都是少数;占大多数的,却是中间那一大段不能用颜色来定义,不信任任何「绝对化」的价值观的人。

这些台湾人,和世界上任和其他人一样,渴望社会安定,经济稳定,家庭幸福,个人受法律保障。但是因为他曾经经验过殖民和专制统治,所以他对于国家民族等等上纲上限的崇高大叙述往往抱持一种怀疑和窃笑,却极在乎言论和思想的自由,极在乎社会的公平正义以及对弱势的照顾,极在乎国家机器不侵犯他的隐私和人权。

这样的台湾人,每天的生活内涵是什么?

民主不过是生活方式

首先,不管光谱上的哪一边,台湾人从头到尾就不曾觉得自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部份。受过日本统治的台湾人固然被历史归位为日本国民,一九四九年渡海到台湾的则是彻底的「民国人」,根深蒂固的自我认识是:中华民国代表正统中国,共产党所建立的国,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历史「意外」。要到一九九一年李登辉宣告「动员戡乱时期」终止,台湾算是正式承认了大陆政权是控制大陆的「政治实体」,也就是说,第一次试图把中华人民共和国看做一个「平等」的存在。因为自觉是民国正统,所以台湾人从来不觉得自己要「脱离」中国大陆这个政权,因为他们从来就不曾属于、从来就不曾效忠过那个政权。

以军事「大国」姿态来看,「蕞尔小岛」的台湾人这种认知或许是可被讪笑的,但是若宣称希望了解台湾人,那么台湾人这种深层的历史情感和心理结构,恐怕是任何了解的基础第一课吧。

台湾人已经习惯生活在一个民主体制里。民主体制落实在茶米油盐的生活中,是这个意思:他的政府大楼,是开放的,门口没有卫兵检查他的证件。他进出政府大楼,犹如进出一个购物商场。他去办一个手续,申请一个文件,盖几个章,一路上通行无阻。拿了号码就等,不会有人插队。轮到他时,公务员不会给他脸色看或刁难他。办好了事情,他还可以在政府大楼里逛一下书店,喝一杯咖啡。咖啡和点心由智障的青年端来,政府规定每一个机关要聘足某一个比例的身心残障者。坐在中庭喝咖啡时,可能刚好看见市长走过,他可以奔过去,当场要一个签名。

民主体制 落实在茶米油盐生活

如果他在市政府办事等得太久,或者公务员态度不好,四年后,他可能会把选票投给另一个市长候选人。

他要出国游玩或进修,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不需要经过政府或机关单位的层层批准,他要出版一本书,没有人要做事先的审查,写作完成后直接进印刷厂,一个月就可以上市。他要找某些资讯,网路和书店,图书馆和各级档案室,随他去找。图书馆里的书籍和资料,不需要经过任何特殊关系,都可以借用。政府的每一个单位的年度预算,公开在网上,让他查询。预算中,大至百亿元的工程,小至电脑的台数,都一览无遗。如果他坚持,他可以找到民意代表,请民意代表调查某一个机关某一笔钱每一毛钱的流动去向。如果发现钱的使用和预算所列不符合,官员会被处分。

他习惯看到官员在离职后三个月内搬离官邸或宿舍,撤去所有的秘书和汽车,取消所有的福利和特支。他习惯看到官员为政策错误而被弹劾或鞠躬下台。他习惯读到报纸言论版对政府的抨击、对领导人的诘问,对违法事件的揭露和追踪。他习惯表达对政治人物的取笑和鄙视。如果他是个大学教师,他习惯于校长和系主任都是教授们选举产生,而不是和「上级长官」有什么特别关系;有特别关系的反而可能落选。他习惯于开会,所有的决策都透过教授会议讨论和辩论而做出。有时候,他甚至厌烦这民主的实践,因为参与公共事务占据太多的时间。

台湾习惯 情况再坏用选票扭转

他不怕警察,因为有法律保障了他的权利。他敢买房子,因为私有财产受宪法规范。他需要病床,可以不经过贿赂。他发言批评,可以不担心被整肃。他的儿女参加考试,落榜了他不怨天尤人,因为他不必怀疑考试的舞弊或不公。捐血或捐钱,他可以捐或不捐,没有人给他配额规定。

他按时缴税,税金被拿去救济贫童或孤苦老人,他不反对。他习惯生活在一个财富分配相对平均的社会里;走在街上看不见赤贫的乞丐,也很少看见顶级奢华的轿车。他习惯有很多很多的民间慈善组织,在灾难发生的时候,大批义工出动,大批物资聚集,在政府到来之前,已经在苦痛的现场工作。

当然,我绝对可以举出一箩筐的例子来证明台湾人「进化」的不完全:他的政客如何操弄民粹,他的政治领袖如何欺骗选民,他的政府官员如何颟顸傲慢,他的民意代表如何粗劣不堪,他的贫富差距如何正在加大中……台湾人本来就还在现代化的半路上,走得跌跌撞撞。但是这条路的地基结构是清清楚楚的:台湾人已经习惯,情况再坏,总有下一轮的选举;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而选票在他手里。

海峡两岸,哪里是统一和独立的对决?哪里是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相冲?哪里是民族主义和分离主义的矛盾?对大部分的台湾人而言,其实是一个生活方式的选择,极其具体,实实在在,一点不抽象。那么,如果生活方式的选择才是问题的关键核心所在,你跟他谈「血浓于水」、「民族大义」、「国家大业」等等大叙述,是不是完全离了题?

不仅只是经济而已

这个时候,再回头去读连战和宋楚瑜在北京的演讲,两篇文章的深意就如清水中的白石,异常分明。

连战是什么?他是芝加哥大学政治学博士,是「西洋政治思想史」、「国际法」和「政治学」的教授。宋楚瑜是什么?他有「国际关系」和「图书资讯」的两个硕士学位,又是乔治城大学政治学博士。两个人都有国学的基础,又熟悉西方的政治理论和民主实践,但是在台湾一贯重视教育的环境里,这样的学识菁英不计其数,他们不算特出。而在台湾翻天覆地、竞争激烈的民主实验里,连战被视为厚道有余,能力不足,几近「昏庸」的角色,宋楚瑜则每下愈况,被描述为极为负面的弄权「大内高手」。

政治,在民主的机器中,已经是一个无比复杂的计算操作。政治人物的形象包装,利益结盟的输赢估算,选民的结构分析,新闻议题的引爆和「消毒」,消息透露与否以及透露的时机推敲,效果的评估以及损害的控制……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每一个眼光,每一个出现或不出现,每一个「遗憾」或「抗议」,都经过沙盘推演。台湾的民主政治,在华人世界里,可以说已经玩得「炉火纯青」。或者说,玩得过头,技术操作喧宾夺主,深刻的内涵反而被颠覆,使得「大说谎家」容易粉墨上台而理想家出不了头。

这两个在台湾玩「输」了的政治人物,放在大陆的政治环境中,品质反而折射出现。两个人都引经据典而不费力,都学通中西而不勉强。面对镜头,都知道如何运用自己的语言,如何传递一种诚恳的眼神和态度。同时,两篇演讲都是细致深思的作品,懂台湾政坛险恶的人,更能体会这两篇文章之不易。

连战在北大,就从自由主义谈起。他谈蔡元培「循思想自由的原则,取兼容并包之意」;他谈台湾大学「争自由、为民主、保国家」的校风;他指涉杜威的实用主义,「以渐进、逐步的、改良的方式,来面对所有的社会的、国家的问题」;他提出三民主义和社会主义的分岔,又问,「我们要选择的到底是哪一条路?」他介绍了台湾的经济发展,可是不忘记说,台湾的成就来自于经济发展之后开展出来的「政治民主化的工作」。在祝福大陆的经济成果同时,他紧接着赞美大陆基层的民主选举制度,甚至于具体地提到中国「宪法」里头对于财产作为基本人权的事实。更明确地,他指出,「整个的政治改革……在大陆还有相当的空间来发展。」

连宋演讲 在对的时地 说对的话

宋楚瑜的演讲策略,在提出两件事:一是厘清「台湾意识」不等于台独,一是,台湾最重要的成就不在于「富」,而在于「均富」。「蒋经国先生在执政台湾十六年当中,台湾每一个国民所得从四八二美金成长到五八二九美金,成长了十一倍。但最高所得的家庭五分之一和最低的五分之一,当中的差距一直维持在四-五倍以下的水准。」

连战会不知道大陆官方对自由主义的态度吗?他会不清楚目前极其严重的拆迁和土地剥削问题吗?宋楚瑜会不知道在「和平崛起」的后面所隐藏的巨大的贫富不均?显然都明白,而且,都说出来了。这需要勇气,需要智慧,也需要承担。

如果两人的大陆言行一不小心得罪了北京掌权者,所有的苦心都白费了。可是,如果只是一味地讨好北京,不单会招来民进党的趁机挞伐,也会带来历史的审判。连战选择谈自由主义,宋楚瑜选择谈均富,自由民主和均富,恰恰是台湾人最在乎、最重要、最要保护、最不能动摇不能放弃的两个核心价值。对于生活在大陆的有思想的人们而言,也恰恰是他们最愿意为之奋斗、为之努力不懈的目标。

如果只谈民族感情和国家富强这样的「大叙述」而这两个核心「小叙述」不在连宋的演讲稿中,我会觉得,这两人愧对历史。

幸好,他们说了。在对的时刻,在对的地方。

西元二○○五年/五月廿四日/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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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05-05-25   
hehe...
http://blog.sina.com.cn/xiaopingart
That I exist is a perpetual surprise which is life.
卡拉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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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05-06-14   
漁父﹕臺灣人﹐你可能不知道別人怎麼看臺灣
──兼答龍應臺

作者: 漁父
来源:多维网

前言


開宗明義﹐連宋二人登陸﹐最大的意義不是敘述了什麼﹐而是和解。龍先生等臺灣人看大陸的眼光是有問題的。大陸人對臺灣人也是有一定的看法的。溝通是消除誤解增進和解和理解的最好途徑。

臺灣是民主的。這表現在多個黨派競爭﹐表現在在野黨會大力監督執政黨﹐為自己上臺做鋪墊。如果抓到了什麼把柄﹐就彈劾它。民主還表現在把丑事表面化﹐比方有了爭議﹐索性把飯扣到對方臉上去﹐不在暗地裡做手腳。民主好表現在言論自由上﹐比如一方不同意另外一方的政策﹐就公開吵鬧。因此﹐民主就成了一種生活方式。

龍應臺先生曾經在臺灣政治混亂的時候“為臺灣民主辯護”。辯護主要是說﹐臺灣雖然亂一些﹐但是是民主的﹐是發展的﹐是在變好的。將來的民主是更好的。今天的民主雖然亂一些﹐是可以原諒的。族群分裂一些﹐可以理解的。大陸是集權的﹐是專制的﹐是威脅臺灣普通老百姓的。是臺灣所有問題的根源。潛臺詞是大陸是僵化不變的﹐要變也是往壞裡變的。

現在﹐龍先生又發出感想﹐一是說明了臺灣的核心價值﹐二是說了他眼裡連宋二人登陸的意義。我不同意龍先生的一些觀點。我不想為任何地區的任何制度辯護﹐只是說一下看法而已。主要分析的是臺灣人看大陸問題的角度和方法﹐而不是看到的結論。

聲明一下﹐本文主要是我在和一些網友﹐主要是和一個臺灣朋友在BACKCHINA.COM裡辯論的觀點。另外加上讀了龍先生文章後的感受和觀點。其中也引用了一些其他網友的資料﹐還參考了臺灣的一些報紙的文章。引用龍先生的地方也有不少﹐沒有象寫學術報告一樣標注﹐在文章開始的時候致謝便了。

●《紅燈記》和鄧麗君唱的梅花

臺灣在二十一世紀上演了《紅燈記》。這可是個看點﹐是臺灣自由的體現。我知道龍先生的用意﹐無非是在說明一點﹐臺灣的言論藝術等人文活動是自由的。我也同意這一點﹐因為前一陣﹐聽說臺北開了一家書店﹐專門賣大陸的書籍。聽說大陸的一些電視劇也可以在臺灣看﹐甚至政治家也觀摩一番﹐以利其兵﹐奇其謀。所以﹐臺灣言論的確是很自由的。

龍先生說得很客觀﹐臺灣的自由來之不易﹐有個漫長的過程﹐很艱難﹐要珍惜。龍先生也說了臺灣的一些弊端﹐包括大關刀﹐包括政客綁架人民。正是這麼客觀的語氣﹐才使很多大陸的人接受了這篇文章﹐我以為。

龍先生的用意還有一層﹐那就是把臺灣和大陸比較。雖然對大陸沒有直接撻伐﹐但是這種比較還是很明顯的。

我同意龍先生對臺灣的描述﹐雖然不是那麼全面。我不那麼同意的是她對大陸的印象﹐更不同意的是她看大陸的角度和分析大陸的方法。

從文化交流說起。如果臺灣在二十一世紀上演了《紅燈記》就是臺灣言論自由的注解﹐那麼在多少年前﹐大陸就上演很多臺灣的電影戲劇﹐這怎麼算﹖那個時候﹐恐怕是八十年代﹐當然是上個世紀。當時我還在讀大學。讀過很多國民黨人氏的回憶錄﹐我這才知道鄧麗君唱的梅花不簡單是對一種花的詠嘆﹐也不僅僅是對中華民族的歌頌﹐而是在唱中華民國的國花。

當時﹐大陸並沒有查禁這首歌。臺灣人不感覺到奇怪嗎﹖

如果按照一些藝術活動不自由的印象﹐大陸應該對于外來的東西嚴加管制的﹐應該在外來的雜志進關的時候﹐啪﹐扣上個“資本主義毒草”的戳。好象沒有這樣﹐至少我沒有這種印象。宣揚色情的東西被禁止帶回來﹐這是否是不自由﹖

可是不對﹐那個時候﹐臺灣的文藝作品大量涌入大陸﹐比方說校園歌曲﹐比方說小說等文藝作品。那個時候﹐一些臺灣的歌星到大陸演唱﹐很是受歡迎。電影來得也不少。那個時候﹐臺灣的印象是美好的﹐人是和氣的。男同學認為臺灣人是羅嗦的﹐戀愛的時候該干什麼的時候不干﹐說呀說呀說個不停。女同學認為臺灣是浪漫的﹐整天除了戀愛還是戀愛。當然我在這裡說的看了瓊遙的書和電影後的一些印象﹐有調侃的成分。

當時對臺灣的總體印象是好的。

要知道﹐我說的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事情。所以﹐但從一出戲﹐很難反映整個社會的全部情況。除了說明臺灣終于能上演一出以前被禁止的戲之外﹐不能說明太深刻的東西。

引用幾段龍先生的原話﹕“連戰會不知道大陸對自由主義的態度嗎﹖他會不清楚目前極其嚴重的拆遷和土地剝削問題嗎﹖宋楚瑜會不知道在‘和平崛起’的後面所隱藏的巨大的貧富不均﹖”“顯然都明白﹐而且﹐都說出來了。這需要勇氣﹐需要智能﹐也需要承擔。連戰選擇談自由主義﹐宋楚瑜選擇談均富﹐自由民主和均富﹐恰恰是臺灣人最在乎﹑最重要﹑最要保護﹑最不能動搖不能放棄的兩個核心價值。”

連先生的講話﹐我剛剛貼在紐約的某個網站上﹐馬上有人問﹕“大陸**部允許這樣的文章和國人見面嗎﹖”

我回答﹕“這是從大陸的網站上轉來的﹐電視網絡把演講過程直播了。”我怕他不相信﹐又說VOA是這樣說的。

連宋的演講大陸不但沒有被封鎖﹐反而被電視直播﹐為所有想知道的人知道。這能反映大陸“對自由主義”的什麼“態度”呢﹖

●民主很多時候是口號﹐不是生活方式

“319兩顆子彈就是對臺灣民主的最大諷刺。美國式的民主﹐結果就是造就一大批不知廉恥政客。政客為了選票﹐可以顛倒黑白﹑朝三暮四﹑出爾反爾﹐可以不擇手段﹑分裂族群﹑想方設法制造社會動亂。我真懷疑臺灣人民的政治判斷力﹐居然被陳水扁﹑呂秀蓮這樣的騙子哄得神魂顛倒。”

這是引用一個網友的話。

民主是個好東西﹐在一個國家內部實行起來還是不錯的。有的時候還是很浪漫的。但是在國家之間﹐只有利益﹐其他的一切都是假的﹐是政治口號。大陸和臺灣之間的關系不是國家之間的關系﹐但是現狀奇特﹐一方面要統一﹐一方面要利益。這就象大陸(相對香港叫內地)和香港﹐制度不同﹐但是利益對外是一致的﹐對內則要算清楚後才好說話。

所以鄧大人才發明了一國兩制。

在利益驅動下﹐人是用腳投票的﹐有人說叫用屁股投票﹐意思是屁股坐在車上﹐想去他去的地方。不管政治家如何騙人﹐你就是聲嘶力竭地喊破了喉嚨﹐也是沒有用處的。香港就是個例子。

我看臺灣朋友言必稱民主﹐說國際關系的時候也喊民主﹐想解決臺灣的問題也喊民主﹐太幼稚了一點。人都是為了利益的。你聽美國人在國際關系上說的最多的不是民主﹐而是美國的利益。

大陸人強調很多的還有一個就是民族利益﹐這是唯一有一點無私的。比方說﹐大陸給香港的水﹐價格很低廉。新加坡就沒有這個好處。大陸拿出大筆的銀子擊退美國的銀團﹐使香港經濟屹立不倒﹐當時澳門人羨慕得眼紅﹐臺灣只好叫新臺幣貶值。大陸給香港的好處還很多﹐我真是不明白臺灣人怎麼會說一國兩制不好。有利益﹐生活安全﹐有什麼不好﹖務實是對的﹐空喊是錯的。喊得太過響亮﹐先是嚇唬別人的﹐後來﹐別人不怕﹐自己反而被嚇到了。

所以﹐民主是相對的﹐利益是絕對的﹐民族利益是相對最無私的。談兩岸問題﹐最好不喊空洞的口號﹐那是政治家在辯論是說不過對方的時候﹐臨時用來充數的。當然﹐政治家在騙人的時候﹐先說的也是民主。

民主永遠不如利益來的實惠。在一個地區內部﹐為了利益﹐搞民主是有道理的。僅此而已。和歐美的民主國家的人在生意上接觸多了﹐才會明白這一點。

●政府錢的去向

政府的錢到哪裡去了﹐有的自然是可以看的﹐數據明明白白。但是﹐有的是看不到的。這種例子舉起來是很多的。比方說﹐大陸很多人很久就懷疑在1989年大陸動亂時﹐臺灣出了很多錢來搗亂。錢是從臺灣捐給香港某機構﹐再堂皇地進入大陸的。花費不大﹐把大陸鬧個底朝天﹐還那裡有精力統一我們臺灣﹖這種錢是查不出來的。如果你沒干﹐好﹐你把事情調查清楚﹐把天下人的嘴封起來不就完了。

如果1989年年代稍微久遠了一點﹐再看現在。現在﹐不論是大陸的人﹐還是海外關注大陸的人﹐多認為臺灣捐助了某某功﹐可以在臺灣合法化﹐條件是他們必須給大陸制造麻煩。如果沒有這麼干﹐你就把帳目查明白﹐叫人相信他們冤枉了臺灣政府不就完了。

等到軍購舞弊案件暴光以後﹐大家才知道原來公開的帳目後面還可以掩藏著很多東西。

大陸有很多腐敗案件暴光。認真看一下就會發現﹐貪官貪污﹐絕對不是直接從政府預算裡把某一筆錢直接放進腰包裡的﹐而是要從一些經濟活動裡找好處。

當然﹐政府所有活動高度透明是好的﹐但是並沒有好到不能再好的程度。高度透明是值得提倡的。所以﹐可以從政府網站上查到預算﹐不能說明太多的東西。如果能說明什麼﹐那就是如果一個政府把一些帳目在網站上公開﹐那說明它得到宣傳搞的好﹐注意形象。如此而已。

●銅像和廁所(原子彈和褲子)的辯論

關于廁所和銅像﹐我是相信臺灣不搞什麼首長工程的。我沒有調查﹐相信目前的大多數人的結論。大陸首長工程面子工程等受到所有輿論的批判﹐批判得最有根據的似乎還是大陸自己的輿論。因為我注意到目前海外攻擊大陸的網站﹐大多成了大陸網站的傳聲筒。它們批評大陸的消息﹐只要不是謠言的﹐90%來自大陸的新聞媒體。

我看一些海外的言論﹐把大陸的一些先進的東西也說成是面子工程和形象工程﹐加以嘲笑和諷刺。這就不對了。

舉個例子。比方說大陸神州幾號幾號上天了﹐載人了﹐就會有人說﹐瞧﹐又搞面子工程了。把那麼多前分給窮人不好嗎﹖為什麼干這些沒有效益的事情﹖又不能當飯吃。真的沒有效益嗎﹖恐怕說這個話的人﹐只要有一些航天知識的人﹐自己都會覺得自己說的沒有什麼根據。但是﹐這種觀點還是大有市場的。

我在這裡就說幾句題外話﹐根據我的理解說一下宇宙飛船的價值。

宇宙飛船還真就能當飯吃﹐當然不是把它啃著吃﹐那樣是消化不了的。把種子拿到太空裡去﹐讓太空的射線照﹐這是很有價值的。因為外太空射線豐富﹐不想受到層層保護的地面這麼平和﹐沒有什麼強烈的輻射。種子在照射以後﹐基因會產生突變。農學家經過實驗後﹐就可以找到很有經濟價值的新品種了。大陸人多﹐要吃飽﹐最近又要吃好﹐只好多想點辦法。幸好飛船可以干這個。

飛船還可以干一些外太空的科學探索﹐這正是攻擊這個項目的人的理由﹐你還有那麼多貧困人口﹐搞那麼沒譜的科學實驗干什麼﹖不如拿來換酒喝了算了。其實﹐這些實驗和平常人的生活並不遙遠。衛星定位﹐也就是美國的GPS﹐很有經濟效益。大陸搞一些類似的遙感研究﹐效益是突出的。有很多地方人是去不了的﹐用遙感的方法就可以了。不可能的變可能了。同樣﹐一些貴的事情變經濟了﹐不可行的變可行了。這些研究馬上就可以換錢﹐見到效益。航天不僅僅發衛星可以掙錢。

再拿被天下人罵的體無完膚的三峽工程來做例子。臺灣還有人說要用飛蛋打三峽﹐等等。這個“飛蛋”的“蛋”我可能寫錯了﹐是“搗蛋”的那個“蛋”。我在這裡不願意糾纏這個導彈打三峽的言論。三峽真的象人們說的那樣糟糕嗎﹖我在網上辯論的時候﹐舉過一個例子。如今大陸南方私人住宅空調十分普及。如果新買一套房子﹐幾乎不可能不裝空調。武漢就是這樣。停電厲害﹐主要是生產用電增量加太快﹐部分的因為空調的原因。因此每到夏天﹐缺電現象十分突出。武漢人有個特點﹐每次一停電﹐大家會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感嘆﹐聲音是“歐”﹐降調。一個人的聲音不大﹐但是所有的聲音迭加起來﹐驚人得很﹐穿透力很強。等電來了﹐又是一聲“歐”。停電厲害的時候﹐一天晚上不知道要“歐”多少回。

三峽發電以後﹐停電現象肯定會緩解﹐我覺得根除很難﹐但是沒有三峽則會糟糕透頂。

三峽移民也是被罵了又罵的。罵的人往往是把官員腐敗和移民一起罵。這是不對的﹐要分開。官員腐敗﹐怎麼罵都行。移民問題要區別對待。我在武漢念書的時候﹐聽說三峽所在的大巴山區裡﹐好多家庭所有家當只值五塊人民幣。那才叫赤貧。為什麼﹖山裡耕地少﹐石灰岩地貌。三峽開始移民是前些年的事情﹐就算開始移民的時候赤貧人口減少了﹐消失了﹐但是他們還是貧困的。移民去的地方都是富裕地方﹐生活水平一下提高了很多。

沒有移民的當地人在工程裡拿了很多好處。比如說三峽庫區考古發掘﹐細致活多﹐要用小刷子小鏟子小刀子一點一點地來。這個活計最適合當地的婦女了。掙些錢﹐不好嗎﹖

三峽的好處還在于環境上﹐它可以減少一些火電﹐也就是說﹐減少很多空氣污染和溫室氣體。這種好處是巨大的﹐但是公眾是不會關注的。

在海外觀察三峽是否成功﹐只要關注罵聲多不多就行了。如果大陸以外的罵聲多﹐三峽成了焦點﹐那就是說三峽出了事了。如今很就沒有聽見有什麼人罵三峽了﹐這說明三峽還好。順便閑扯一下﹐三峽大壩實在寬厚﹐不是中子彈﹐我個人覺得威力再大的導彈恐怕一下子也炸不開。

最後說一下褲子和原子彈。當時陳毅元帥說過一句話﹐意思是就是不穿褲子﹐也要搞原子彈。批評的意見認為﹐還是買褲子好﹐穿不上衣服﹐造什麼原子彈﹖我想知道這段歷史的人都會以敬佩的心情來看待這件事情的。為了利益﹐大陸可以和現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強國分庭抗禮﹐這和兩彈一星是有關系的。

把話說回來﹐有些事情絕對不那麼簡單的﹐用塑像和廁所是比方不了的。

●長長的光譜﹕民族團結和族群分裂

大陸有五十六個民族。你可能想象不到﹐這五十六個民族竟然包括俄羅斯族。臺灣的山地部落﹐大陸叫高山族。大陸不認為客家是個民族﹐因為可以考證客家人是從黃河流域南遷逐漸形成的﹐是漢族。

在東北大山裡有個民族﹐就鄂倫春。在幾十年以前人口普查發現只有兩千多了。根據人口學的理論﹐一個民族﹐人口少于一定數目就會有消亡的危險﹐鄂倫春當時就處于這種危險境地。因此﹐政府採取了一些措施。其中一項是鼓勵生育。孩子生下來就享受護林員的補助。這個民族被稱為‘熊貓民族’﹐意思是國寶的意思﹐受到全力的保護。

如今﹐鄂倫春已經有四五千人口了﹐不會消亡了。前幾年聽說﹐鄂倫春已經有碩士了。

大陸的民族團結是個政策。只要不鬧獨立﹐不鬧暴力﹐統統在這個政策保護之下。官員對于民族團結是很注意的。另外﹐民族自治政策優惠很多﹐但是﹐一個縣要想成為少數民族自制縣﹐少數民族必須達到一定的比例。各個民族百姓之間團結很不錯﹐隔閡很少﹐而且越來越少。

另外﹐在政治觀點上﹐大陸政府並沒有強求全部人民必須要支持統一臺灣的觀點。按照龍先生的極權的定義﹐大陸政府應該這樣﹕全體公民必須支持統一臺灣的觀點。不支持的就進監獄。

沒有這樣。

大陸絕大多數人是支持統一臺灣的。他們的爭論也很多﹐不過限與統一的方式上。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大陸人對國際關系很少有浪漫的幻想。蘇聯解體以後﹐不論是經濟﹐還是政治﹐都不行了。象生了一場大病。這叫大陸的人明白了很多。平穩地發展﹐平穩地變化﹐這是關系到大陸百姓的利益的。

不論光譜多寬﹐有一條共同的特點﹐就是都是光。大陸人的觀點也有很多差異。你要戴著有顏色的眼鏡﹐就會過濾掉很多顏色﹐而只留下你想看的。強調一下﹐龍先生看大陸的方法﹐是我很難同意的。

臺灣就不一樣了。應該說﹐臺灣只有一個少數民族﹐其他的都是漢族﹐高山族和漢族之間沒有什麼沖突﹐團結應該不是個什麼問題。但是﹐就是這不是問題的問題﹐在臺灣鬧的不可開交。

鬧得最凶的是漢族之間﹐給他劃分一下﹐外省人﹐客家人﹐本省人。和網友辯論的時候﹐他們就說﹕龍應臺這個如假包換的外省人﹐她怎麼怎麼﹐怎麼怎麼﹐怎麼怎麼。

為什麼臺灣網友的第一印象是﹕龍應臺這個外省人﹖

族群分裂﹐不同的族群以前的隔閡被一遍一遍地誇大。傷口要愈合了﹖好﹐我拿刀子給你割開。不出血﹖那我就拿歷史說事。還不出血﹖我再拿228說事。出血了吧﹖我在往傷口裡加點鹽﹐叫你痛﹐在加些土﹐叫你感染。哈。這回對我的選舉有利了。你打得不凶﹐我怎麼當選﹖我有資本背景﹐但畢竟還需要人投票才能當選。

這叫什麼﹖

曰﹕飲鴆止渴。

至于說仇恨﹐臺灣人﹐特別是跟隨將先生去臺灣的人﹐很多都記得一些仇恨的事實。但是﹐他們也有傷害對方的事實。這要是細細地深究起來還有個完﹖你說你的家人被鎮壓了﹐那你鎮壓共匪又殺了多少﹖你說你的親戚因為海外關系被怎麼樣了﹐那你反攻大陸干的事呢﹖和解還是重要的。最好不要細細地深究過去的仇恨﹐因為大家是一家人﹐都有和解的意願。相逢一笑泯恩仇﹐很有道理。

現在是民族和解的時代。很多國家有反對民族歧視的法律。臺灣的族群之間的界限卻越來越清楚﹐族群之間的對立也越來越明顯﹐還得要大陸用農業政策來彌合。龍先生的長長的光譜﹐和族群分裂是有很大的關系的。

人為地搞族群分裂﹐不可理喻。

可以說﹐連宋登陸﹐最大的好處是開始了和解。和解本身比他們說了什麼要重要一萬倍。說過什麼﹐將來才能其是否被歷史記住﹐和解卻是可以記載進歷史的﹐現在就能肯定。

●民族感情和國家富強這樣的“大敘述”的好處

其實﹐龍先生也很喜歡大敘述的﹐比方說中國人為什麼不生氣。因為大敘述的確有很多好處。對于大陸的十三億張嘴和海外幾千萬華人的面皮尊嚴甚至生計來說﹐民族感情和國家富強比任何民主的口號都實惠。

只有民族感情好了﹐國家富強了﹐龍先生提倡的“小敘述”才能在大陸更好地推廣開來。因為大家都知道﹐沒有什麼春風能把什麼千樹萬樹梨花在一夜只間吹開﹐如果人家告訴你有﹐那可能是是陷阱。前蘇聯的教訓對于大陸人來說猶如昨日﹐印象新鮮。連宋二人講演﹐演講而已。對于大陸人來說﹐看一看鄰居家的遭遇﹐比什麼都真切。

民族利益是和臺灣網友辯論比較多的。通常很難和他們中間的一些人強調民族感情。不少人說“你們”的時候﹐為了表明觀點﹐一定要說“貴國人”。說大陸也是“貴國”。說自己是什麼民族的﹖我是“華人”。中國人﹖不是。我是“臺灣人”。

如果談起民族利益來﹐他們就要說那不是德國那一套嗎﹖中共和納粹一樣﹐如何如何。

德國是個特例﹐民族利益不都是那麼極端的。順便說一句﹐希特勒是民選的。這也是民主的一個怪胎。

我可以舉個例子。在海灣出事的時候﹐伊拉克的兵打進來了。大陸的人有使館組織撤退﹐沒問題。臺灣的官方代表自己跑了﹐那裡有一些臺灣人﹐怎麼辦﹖最後﹐臺灣的百姓由大陸的使館組織撤退了。

很多臺灣人一面不認為自己是中國人﹐一面和大陸的人用漢語爭論。不過兩岸的人﹐通常是在吵架﹐罵人。你臺灣人可以和大陸的人談大陸的菜系﹐說大陸酒的分類﹐或者聊同樣一個英文詞﹐大陸怎麼翻譯﹐臺灣怎麼翻譯。你臺灣人還可以大罵簡體字霸權﹐為了繁體字爭取地位。大陸人則說繁體字難記憶﹐因此影響了學習和漢語的推廣。你臺灣人和美國人討論葡萄酒的制造品種產地鑒別儲藏等話題﹖通常是不會的﹐因為那不是共同的話題﹐不是共同的文化背景。

不論臺灣人自己怎麼想﹐西人基本上人為你們是中國人。拿錢買來的言論除外。

不好的民族關系例子就是臺灣的。你人為地擴大族群的劃分﹐挑動矛盾﹐在歷史書裡﹐在政客的嘴裡﹐總拿這個做文章。差勁之極。這是政客在飲鴆止渴﹐老百姓跟著起什麼哄﹐真是的。這是不及格的民主。政客打架﹐亞洲的幾個國家地區為多﹐很有趣﹐很幽默﹐值得研究。

你如果看一下在西方世界伊朗人﹐猶太人﹐韓國人等的團結﹐你就知道什麼叫民族利益和感情了。我覺得臺灣人沒有必要把大陸人當成仇敵﹐在加拿大大街上﹐看到大陸人﹐朝地上吐一口痰﹐然後說道﹕我們要獨立。

大道理不通﹐方向不明。龍先生為臺灣辯護的時候﹐說臺灣在進步﹐民主在進步。臺灣雖然有她不喜歡的過去﹐也有不理想的現在﹐但是有令龍先生看到希望的趨勢﹐有龍先生的核心價值成熟地全部實現的可能。

大陸現在好象在修建一座大廈﹐由于大廈規模過大﹐修建起來難度很大。因此﹐在壘每一塊磚的時候都十分地小心。這是我的理解。

接龍先生的邏輯﹐希望臺灣同胞在看大陸的時候也用類似的眼光﹐那你會看到一個不同的大陸﹐你會覺得大陸是全世界華人真正的希望。

●殖民地的後遺症

我歷來是不喜歡給什麼人下定義﹐扣帽子的。但是﹐我覺得臺灣人身上有一種特殊的心態﹐那就是殖民地上的人特有的洋奴心態。

臺灣為什麼不願意統一﹖為什麼臺灣人和大陸心理上的隔閡這麼深﹖不好一句話回答。問題的原因﹐很大程度上要從日本人身上來找。因為在臺灣成為日本殖民地以前﹐臺灣人的心理和大陸人差別不是很大。可以說﹐日本這個東西在臺灣問題上的作用不好。歷史上不好﹐現在也不好。

偉大的殖民者在光榮撤退的時候﹐總是它佔領的美麗土地上留下麻煩的。印度的麻煩是把印度分裂成三個國家﹐再搞個克什米爾。打﹐你們往死裡打﹐有事還得來找我。朝鮮﹐日本殖民地﹐兩個國家。馬來西亞﹐兩個﹐馬來西亞﹐新加坡。大陸和臺灣也是一樣﹐麻煩。

由于臺灣的確存在日本奴化教育下的奴才﹐他們是極端的臺獨﹐因此﹐需要對他們喊幾聲﹐需要弄個什麼導彈對准他們。僅僅對他們這樣喊似乎不夠﹐你就是怎麼喊﹐那幾個奴性重的人也是不會改變的。這就是為什麼武力﹐或者非和平手段存在的價值。對于這種奴性重的人﹐我是瞧不起的。

我最近對臺灣籍日本兵進行了一些跟蹤﹐發現日本殖民以後出生的第二代人﹐思想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據日本厚生省在1973年的統計資料顯示﹐自1937年到1945年為止﹐合計共207083名﹔這20多萬人中有30304人在戰場上陣亡﹐比例高達15%。就是說﹐日本人的軍隊裡有很多其實中國人﹐臺灣來的。

據訪問當年參軍人士的記錄﹐大多數人確實是因為發自所謂“內心的赤誠”而申請加入軍隊的。“正式申請期間的1942年2月1日到3月10日﹐約有42.6萬臺灣人提出申請。有學者估計這相當于當時全臺灣成年男性總數的14%﹗當時﹐許多臺灣青年甚至以寫血書的方式表達自己強烈的希望。”

當時“總督府”只是宣布該招募政策將要施行﹐詳細的申請方法與施行細則都還未宣布﹐竟然就出現這麼多“有志從軍”的青年﹐“皇民化”運動﹐厲害。

他們自己又怎麼看﹖臺灣的報紙說了一個84歲的宜蘭縣民簡傳枝的故事。此人60年前志願從軍當日本兵﹐簡傳枝花了五年時間﹐最近以日文﹑中文完成《臺灣籍日本兵手記》。他認為有“必要站出來”為臺灣籍的日本兵說句“公道話”。什麼“公道話”﹖“不應以現代的眼光去看過去﹐畢竟時空背景都不同了﹗”

他當時如此熱情地當兵﹐光榮地加入大日本帝國軍隊﹐動機是什麼﹖簡傳枝說﹐日據時代的臺灣人﹐可說是二等﹑甚至三等國民﹔日本人吃白砂糖﹐臺灣人配給較差的黑砂糖﹔日本人吃上等瘦肉﹐臺灣人供給量少的下等豬肉。因為只有當兵才能不被歧視﹐“可享受”與日本人“同樣的待遇”﹐因此﹐“許多臺灣人就志願從軍”。“當年自願當日本兵的臺灣仔﹐只想與日本人平起平坐﹐沒有侵犯他國的意圖﹗”

真不明白﹐當兵以後﹐是在別的地方打仗的﹐不是侵略又是什麼﹖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幾個納粹國家﹐日本就是一個。這是全世界的觀點。現在﹐一個國家就是再民主﹐恐怕也很難容忍納粹的存在。

為了和他人平等就去做壞人﹖為了吃一樣的肉﹖吃一樣的白砂糖﹖

簡傳枝說﹐1942年﹐42萬多名臺灣人“自願”當日本兵﹐但經過嚴格篩選後﹐“只錄取”502人﹔有臺灣人未獲錄取當日本兵者﹐“甚至想不開去自殺”。他那年21歲﹐在七堵鄉公所畜產課課員﹐志願從軍並獲錄取。

簡傳枝說﹐當時臺灣籍日本志願兵可說是“男人中的男人”﹐“極為風光”。那時“自願”進入日本陸軍﹐將生命“奉獻給日本”的臺灣籍日本兵為的只是“表現臺灣人也有資格與日本人平起平坐”﹐成為“一等國民”﹐“根本沒有要侵犯中國或他國的意圖”。

“但在反日宣傳教育下﹐戰後出生的年輕人往往對上一代曾為日本兵的長者﹐‘誤會’是侵害中國人﹑幫助仇敵﹑當成背叛者﹗這應該是60年來臺灣籍日本兵共同的沈郁吧﹗”簡傳枝反問﹕“如果當年日本沒有戰敗﹐臺灣現在還可能是日本的領土﹐何來背叛之說﹖”

簡傳枝當日本兵﹐還取了“竹內傳一”日本名﹐說日本話。他爭取到平等的待遇﹐到現在還以曾身為日本兵“為榮”﹐也曾四度到日本靖國神社參拜過﹕“拜臺灣兵怎麼會有錯呢﹖”簡傳枝同時保存一個“大東亞從軍記章”﹐是參加戰爭﹐日軍送的紀念品。看著這個60年前戰爭紀念品﹐他感慨地說﹕“一切紛擾﹐就留給歷史去解決吧﹗”

以上這麼多故事都是摘錄的﹐多不是我寫的﹐我這是議論了一下。摘錄就是為了客觀。

我的感覺﹐這些人已經沒有了國家和靈魂。人們對日本的印象是仇恨日本的教育造成的嗎﹖你當然有你的自由﹐你可以認為日本統治好﹐你可以認為當日本軍隊的兵是對的。就象有的政黨要大麻合法化一樣。有的人認為自己有殺人的自由﹐可是這種自由往往被剝奪﹐什麼國家都不例外。自由民族不是絕對的。

怪不得臺灣有這麼多怪胎。臺籍日本兵中的政治狂熱分子﹐是臺獨的支持力量。



●大國的游戲﹐夾縫裡的臺灣民主

乒乓球在大陸十分普及﹐因此﹐乒乓球的一些術語被廣泛地用到生活裡。擦邊球就是一個。原意是乒乓球擦著球臺的邊過去了﹐該怎麼判﹖爭議。引申的意思是在似是而非的模糊地帶﹐用一些模棱兩可的詞句來表達一些隱晦的意思﹐或者表達一些不符合規則的東西。由于表達模糊﹐不容易被抓到把柄﹐明明知道他的意思﹐你就是拿他沒有辦法。

臺灣的政治人物往往是這個方面的專家﹐擦邊球高手﹐甚至是擦邊球聖手﹐不是生手。你要問他對臺灣獨立的看法﹐他就回說﹐你對獨立的定義是什麼﹖本來是個明明白白的事情﹐他能攪出幾十種說辭來。和東京街頭著名的潑皮破落戶牛二是一股勁的。

為什麼﹖答案簡單﹐因為美國人不允許他獨立。美國大老板的一句話﹐比什麼都好用。大陸不要他怎麼﹐他說是鴨霸﹐美國人命令他馬上通過軍購案﹐他又說什麼﹖美國某某說一句話﹐全部臺灣政客媒體百姓會猜測議論很多天。美國人的一句話﹐可以用擦邊球打出幾十種解釋來。

其實﹐臺灣的民主﹐是在幾個大國夾縫的一株草﹐甚至是一個怪胎。哪幾個大國﹖中國大陸﹐美國﹐日本。美國幾乎想要當臺灣的宗主國﹐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一直是扶持臺灣的﹐除了駐軍﹐還在臺灣有大量的投資。由于關系緊密﹐因此還有個針對臺灣關系的法律。日本經濟是大國﹐政治上也很能攪和﹐在臺灣有影響﹐有巨大的投資﹐有追隨者﹐因此也算一個。大陸是臺灣的文化母體﹐自然是一個。

看看﹐臺灣就夾在他們之間﹐其日常生活﹐政治﹐經濟等等都受這幾個大國的影響。另外﹐幾個大國的利益角逐﹐決定了臺灣的政治。這是不爭的事實。

上個世紀五十年代﹐美國開始的時候並不看重臺灣。朝鮮戰爭爆發後﹐美國才覺悟到臺灣的重要性。接下來的冷戰年代﹐臺灣﹐兩個朝鮮﹐東西兩個德國等是冷戰的前沿陣地。冷戰再激烈﹐只要不扔核彈﹐美國本土永遠是安全的。如果冷戰有劇烈的沖突﹐也會被控制在這些前沿地帶。

為了美國利益﹐美國在臺灣下了很大的工夫。日本覺得臺灣對日本的戰略利益很重要﹐因此也花了工夫﹐出了錢。臺灣就是在這種前提下發展了起來。

所以﹐臺灣就是美國日本對抗中國的前言陣地。如果有事﹐可以替美國日本做炮灰。所謂戰爭威脅﹐大陸的導彈﹐本質上就是這麼回事。你說這裡面的所有原因都是大陸一個嗎﹖臺灣做前沿陣地﹐因為它距離大陸近﹐僅此而已。這和大陸沒有很大的關系。美國的手伸得長﹐日本人動作不斷。這就是冷戰。臺灣就是犧牲品。臺灣人對美國日本的好處念念不忘﹐其實眼睛明亮的人誰不知道美國和日本的戰略目的﹖

談論臺灣的民主﹐如果不清楚這一點﹐恐怕浪漫的想象的成分太多了一些。這是我對龍先生文章最不認可的地方之一。這是國際關系﹐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民主可以說﹐沒有任何道理可以講﹐唯一有的是利益。

在這種情況下﹐臺灣有三種選擇﹐一個是絕對投靠美國日本﹐甘心做炮灰和前沿陣地。而是和美國日本保持緊密關系﹐在政治上有一頂的微弱的獨立﹐甚至琢磨反攻大陸。三是和大陸修好﹐為了自己最大的安全和利益。我覺得臺灣採用的是第二個﹐或者是第一第二個之間的路線。隨著形勢的變化﹐要麼採取第一個﹐要麼採取第二個。

後來﹐大陸越來越在政治上強大了﹐終于把臺灣從聯合國趕下臺。另外﹐還和美國建立了關系。美國是不可能忽視大陸的存在的﹐當時和蘇聯冷戰正緊﹐就更加需要和大陸搞好關系。因此﹐美國的軍隊離開了臺灣。再後來﹐日本也和大陸加緊了聯絡。中國是個大國﹐誰都不能忽視他的存在。

再後來﹐大陸改革開放﹐在若干年裡﹐政治﹐經濟﹐外交等都有了巨大的變化。蘇聯接替以後﹐美國甚至認為下一個潛在的對手是中國了。這時候美國的全球戰略利益有很大變化﹐臺灣在新的形勢下﹐處境也發生了變化。

在這種情況下﹐也就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臺灣面臨著機遇。什麼機遇﹖就是解決自己冷戰前沿陣地的機遇﹐把自己從前沿陣地的地位上解脫出來。這個時候﹐臺灣作為冷戰前沿的地位已經下降了很多﹐美國在臺灣除了還有戰略利益以外﹐經濟利益也很重要。因此﹐美國不喜歡臺灣獨立﹐不喜歡臺灣海峽有戰爭。保持現狀最符合美國的經濟利益和戰略利益。

這個時候﹐只要臺灣和大陸加緊發展經濟關系﹐開始和大陸正常往來﹐不但可以搭上大陸快速發展的的車﹐同時還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緩和臺灣海峽的緊張局面。香港走的就是這條路。

有一種說法﹐說臺灣是亞洲的瑞士。其實﹐瑞士是不和鄰居發生劇烈的矛盾的﹐是要和鄰居修好的。臺灣當不了瑞士﹐一是因為它是中國的一個省﹐這個最重要。二是他不想和大陸搞好關系。

但是﹐很不幸﹐這個時候﹐潛在的臺獨力量上臺﹐從此﹐臺灣開始慢慢地走向臺獨的懸崖。只所以叫他懸崖﹐是因為走過一條線﹐就可能引起巨大的沖突。同樣是這個時候﹐臺灣開始了龍先生說的民主。

在夾縫裡生存是困難的。這就是背離母體文化的結果﹐有的時候和沒有靈魂差不多﹐文化的靈魂。臺灣的很多現象﹐都可以到這裡找答案。到市政府裡走一圈就算是民主生活﹖核心的價值在哪裡﹖大陸要的統一﹐可能剝奪龍先生的核心價值嗎﹖臺灣能擺脫幾個大國的左右嗎﹖日本送來的是禮物嗎﹖美國的書信是命令﹐為什麼不是鴨霸﹖

●臺灣經濟不發展怪誰

有文章寫道﹐臺灣最近一段時間裡經濟幾乎停滯了﹐沒有大的起色。臺灣朋友說﹐這是因為臺灣距離大陸太近的緣故。

香港人這些年不如剛剛改革開放的時候牛了。現在﹐他們老是和上海比﹐說上海威脅香港的地位。這表明大陸的開放政策是一貫的﹐而且香港已經失去了一些獨到的好處。臺灣或許還可以﹐這是因為臺灣和香港的產業結構不一樣造成的。香港仍然有比較優勢﹐比曼谷比新加坡還要有利﹐最近發展得還不錯。

臺灣呢﹐農業不可能空洞化。大陸可以用一個政策把一些甚至全部臺灣農業人口的生計解決了﹐只要你的產品好就行。相信很多人都知道大陸和泰國的故事。現在﹐泰國的大米和水果在大陸還是很有市場的﹐其它往來關系不錯。為什麼﹐大陸的市場太龐大了﹐不去體會一下怎麼知道。

關于高科技產業。大陸和臺灣是有分工的﹐我不知道臺灣朋友是否同意這一點﹐這種分工就象美國和印度在軟件業的分工一樣。美國大量給印度外包﹐美國商人賺錢更巧﹐美國未必就空洞化。不錯﹐在北美,IT的工作難找了﹐但是高級的東西還留在美國。

這種空洞化的懮慮﹐就象上世紀早期﹐產業工人怕丟掉工作而砸新機器一樣。政客為了他的支持著的利益﹐明明知道空洞化是很可笑的命題﹐也要拼命地說﹐要不怎麼叫政客呢。

我看過一期臺灣的新聞﹐說的是大陸農產品在臺灣的事﹐不好﹐對本地時常不好﹐等。採訪一個大嫂。她說﹕我要買本地貨。大陸的不好拉﹐等等。這種輿論﹐本來就是違反市場規則的。不正常交流﹐怕統戰﹐怕票倉被破壞﹐不賣水果﹐自然會導致水果銷路不理想。

如果你好好交流了﹐農民問題解決了一大批﹐失業率怎麼會很高﹖

和臺灣網友辯論﹐瀏覽臺灣的網站﹐經常可以看到這樣的議論﹐說凡是和大陸臨近的地區國家﹐這些年經濟發展都不好﹐因次這都是大陸的緣故。因此不能和大陸統一。我當時說不能不考慮亞洲金融風暴的影響﹐他們則認為臺灣和香港基本上沒有受到這長風暴的影響。

臺灣沒有受金融風暴的影響﹖當然影響了﹐還很大。要不然當時臺灣的新臺幣貶值干什麼﹖臺灣新臺幣貶值﹐把壓力加在香港身上﹐相當與從背後捅了香港一刀。說得不好聽一些﹐臺灣那年經濟增長是落井下石的緣故。有人分析﹐這是李某人的計策﹐要香港剛剛回歸後經濟垮臺﹐從此告訴臺灣人﹐獨立才是唯一的道路。

當時﹐香港是絕對的重災區﹐而且比新加坡韓國還嚴重。美國的基金先襲擊泰國成功﹐襲擊香港的時候氣勢洶洶。我不知道為什麼很多臺灣人有香港沒有受沖擊的錯誤印象﹐可能主要是因為一些情況臺灣人忽視了一些事實﹐還有臺灣主流媒體加上政客撒謊﹐幾個因素迭加造成的結果。

被忽視的事實是大陸的中央政府拿出大量的外匯和香港一起抵抗這場危機。當然大陸和香港是慘勝﹐量子基金等是慘敗﹐當年虧損了四十個億的美圓。次年﹐香港政府把當時買的股票轉成基金﹐徐徐發售﹐導致香港政府贏利。

當時﹐澳門還沒有回歸﹐因此﹐在連帶效應下吃了大虧。我有個朋友當年去香港開學術會議﹐一個澳門人說﹐澳門人很羨慕香港當時的情況﹐羨慕香港有中央政府全力幫助﹐羨慕得眼紅。

臺灣的問題在于政府不好好搞經濟﹐埋頭搞政治﹐經濟表現差﹐又能怪誰﹖西進不行﹐南進又虧空了﹐能好嗎﹖飛機和錢要饒一大圈才可能到大陸﹐增加多少成本﹖時間是錢。

日本的經濟起色﹐韓國最近的經濟發展大陸的經貿關系大有關系﹐這就是去年日本的GDP增長比較快的原因。

新加坡和大陸的經貿關系高潮迭起﹐熱烙得不行﹐經濟如何﹖泰國的經濟和大陸關聯巨大(以前和日本關聯巨大﹐幾乎所有高速公路都是日本資金技術。導致平均每個泰國人欠日本一大筆錢﹐教訓哪。)。看北朝鮮﹐國際援助也好﹐韓國援助也好﹐都是一點點﹐真正的援助國是誰﹖大陸。越南﹐和大陸的經濟聯系緊密﹐和大陸接壤﹐經濟勢頭好。

和大陸發展經貿關系就有利益﹐哪裡有利﹐商人們就去哪裡。

把話說回來﹐臺灣最近一些年和大陸經貿往來是贏利的﹐是有很大順差(入超)的。沒有這個順差﹐臺灣就會貿易赤字(出超)。這樣﹐你還能怪經濟沒有什麼起色是距離大陸太近嗎﹖毛病在哪裡﹖別人是怎麼分析的﹖還是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吧。

●說說兩岸對香港的印象的差異

進一步說香港。香港的故事太多了。香港的發展﹐絕對不是偉大的民主造成的﹐也不是偉大的英國人恩賜的。臺灣人應該仔細研究香港是怎麼發展起來的。香港的財富的積累是很有些意思的﹐和臺灣的一些政客說的不一樣。

那些年﹐內地每改革開放一次﹐香港就增加一批大富翁。以前﹐香港靠內地的產品做轉口貿易一項就發財得很。最近回歸以後﹐好處更加不斷。你只要不帶偏見地去看﹐隨便你怎麼不經心﹐你都會看到很多事實。

類似的﹐臺灣雖然有幾千萬人﹐如果按照香港的模式(我指經濟關系)﹐臺灣的利益會是很大的。這就是臺商西進的動力。如果你是做生意的﹐建議你趕緊進軍大陸﹐及早發財。政客怎麼斗﹐那不干你的事﹐利益是要緊的。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看香港﹐最好把過去﹐現在和未來﹐風風雨雨等看得多一點﹐才可能有不離譜的結論。

香港沒有因為一國兩制而吃虧﹐相反﹐利益大大地。對臺灣回歸後的評價﹐全世界范圍內﹐只有一家是負面的﹐那就是臺灣。

在回歸之前﹐偉大的﹑馬上就要變成前殖民者的英國﹐照例要留些麻煩在他的美麗的殖民地裡。什麼麻煩﹖除了培養些政客﹐還弄個新機場﹐要狠狠地掏些銀子走。最後怎麼樣﹐鄧等人跟他們干。後來﹐他佔到那麼大的便宜了嗎﹖沒有。李瑞環對香港人說﹐你們小心錢包﹐別叫人給偷了錢去。說誰呢﹖英國。

和關注三峽一樣﹐在海外觀察香港的一國兩制是否成功﹐只要關注罵聲多不多就行了。如果大陸以外的罵聲多﹐香港成了焦點﹐那就是說三峽出了事了。如今很久沒有聽見有什麼人罵香港了﹐這說明香港還好。

有人游行﹐反過來不是給香港自由打了個注解嗎。會有人說﹕原來香港是可以游行的﹐我還以為一國兩制以後香港沒有自由了呢。

●有色眼鏡的故事﹕大家來罵大陸人

龍先生承認臺灣的民主存在問題﹐是初級階段。同樣﹐我也認為大陸的問題實在太多了。然而﹐對大陸的認識上有偏見﹐這就象戴了一副眼鏡﹐鏡片是紅色的﹐因此看到的景象都是血腥的。

什麼是新聞﹖

假如你左面鄰居的妹妹和右面鄰居的弟弟在戀愛﹐這不是新聞﹐最多是左鄰右舍的談資﹐家長的高興事或者懮心事。如果他們在大街上接吻﹐或者可以是個小新聞﹐但是條件是必須有大量的車輛被他們阻礙了﹐或者是有很多司機因為看他們接吻出了車禍。如果是兩個文藝體育明星﹐或者兩個模特加上公子﹐那才是真正的新聞。如果是王妃﹐那就更好了﹐不有一大群蒼蠅圍著才怪。

大陸的消息﹐什麼是新聞﹖什麼是能吸引眼球的言論﹖大陸的GDP增長多少不是新聞﹐懷疑這種增長的才是。大陸出現大量反映人文關懷的作品不是新聞﹐收容所出了亂子是。如果你跟記者說﹐你拿三峽大壩的裂縫做文章了﹐懂行的人會笑話你的。他會說什麼﹖他說﹕你叫我寫三峽是重力壩﹐這種大壩需要人為地預先做出縫隙來﹖那我的讀者怎麼會讀我的文章﹖你以為我在寫學術報告哪﹖

臺灣人對大陸的觀點可以是千差萬別﹐痛恨的不少﹐討厭的不少﹐不喜歡的更多。這種觀點會導致他們對大陸新聞的選擇偏好不同﹐因此﹐獲得的印象會多少和真正的情況有差異﹐甚至有的時候獲得的是印象不是真的。

中國的黨也好﹐百姓也好﹐是被人罵慣了的。你在紐約被風吹了一下﹐或者在巴黎吃多了﹐肚子不太舒服﹐不高興了﹐大罵中國一通﹐拐七拐八﹐總可以聯系上。中正機場流血﹐如果發生在大陸﹐你想國際輿論會怎麼說﹖義和團啦﹐暴民啦﹐注意旅游安全啦。等等。

大陸的飛機﹐危險啦。你坐過大陸的飛機嗎﹖沒有那麼危險﹐我怎麼敢坐﹖你是怎麼知道大陸的飛機危險的﹖以前聽過人家講啦。電視上好象也報道啦。大陸的火車﹐危險啦。大陸的汽車﹐危險啦。大陸的礦山﹐危險啦。大陸的游行﹐暴民啦。大陸的食物﹐污染啦。大陸的疾病﹐傳染啦。大陸的毒品﹐泛濫啦。大陸的愛滋病﹐爆發啦。大陸的股市﹐崩潰啦﹐大陸的銀行﹐要倒閉啦。大陸的人﹐素質低啦。

我奇怪﹐為什麼很少有罵大陸產品質量的﹖怎麼不罵大陸產品質量差﹖

美國的赤字多了﹐怎麼辦﹖往大陸身上推﹐壓他們改變匯率。歐洲皮鞋賣不出去了﹐罵大陸。

我曾經聽說過這個說法﹕你看大陸多麼污染。你在看美國﹐連垃圾袋都是可以迅速降解的。後來﹐一個做生意的大陸人道﹕扯淡。你知道嗎﹖北美大量的塑料袋都是大陸產品﹐那裡是什麼可以降解的。

我有和他探討大陸食品的農藥問題﹐他說﹕為了保護農民的利益﹐一定要找借口限制中國的農產品。農藥是最好的借口。你以為北美的農產品化驗不出農藥來﹖後來有的農場的經歷﹐果然﹐農藥大量地使用。實在沒有人的題材罵了﹐或者沒有什麼事情可以罵了﹐就培養一個到幾個大陸的人﹐給點錢﹐叫他們到臺灣去罵﹐到美國去罵。這些人﹐偏偏敬業得當可以﹐罵聲極其洪亮﹐回音悠揚﹐和他們當年在文化大革命的時候一樣。然後﹐臺灣人就可以對著大陸人說﹐瞧﹐你們大陸的著名的××教授﹐××記者都罵了﹐廣大的××也罵了﹐他們罵的時候還有故事﹐有鼻子有眼的。可見是真的﹐我們沒有罵錯。

大陸89年的風波﹐本來可以不那麼嚴重。臺灣沒有花幾個錢﹐推波助瀾﹐制造了那麼多的題材。這就是政治的險惡。

再說政黨。就你臺灣這兩個政客的表現﹐什麼子彈﹐什麼一天三變﹐什麼制造麻煩﹐什麼挑動族群不和﹐大家未必怎麼罵。如果這些現象換到大陸政黨的頭上﹐怎麼罵﹖早有一百八十個盛滿了各種大便的盆子﹐一﹐二﹐三﹐一起向其頭上扣去﹐澆得大陸政黨其臭不堪﹐頂風臭出去四十裡地去。

大陸的政黨是給人罵的。大陸的百姓也一樣﹐給人罵的。當然﹐大陸的人也喜歡自己罵自己﹐你不罵自己﹐怎麼出名。

政黨是斗爭的工具。政黨斗爭是為了他的利益的﹐這在世界范圍內概無例外。加拿大有個大麻黨﹐是推動大麻合法化的。

大陸和這個斗﹐和那個斗﹐都是為了利益。比如﹐最近和日本斗﹐為的是什麼﹖輸油管道﹐東海油田﹐等等﹐還不是利益。和美國還是斗﹐但是合作得也好﹐熱線電話不斷。這是大國之間的游戲。

其實﹐中國國內內部的爭論比你看到的多得多了。我不想下結論﹐因為我認為它毛病不少。但是﹐想幾個問題﹐如果按照你想象中的那個黨﹕1﹐它會把外界的資本和思想等引進去嗎﹖2﹐中國大陸和朝鮮兩個對外界的差異會有那麼大嗎﹖3﹐鄧的話﹐黑貓白貓的﹐什麼意思﹖

臺灣人別以為美國人如何如何﹐為了利益﹐美國拋棄臺灣﹐比婊子不認識嫖客還快。為了什麼﹖為了利益。

臺灣政客鬧成這個樣子﹐外界如何評價臺灣﹖說民主楷模的有﹐說民主的有﹐說楷模的也有。民主和子彈的關系﹐大約只有以後再研究了。當然﹐背地裡說SOB的也有﹐還是總統說的﹐US總統。這SOB可以非常精准地翻譯到武漢的一句罵人的話。如果大陸的也一樣表現﹐那會怎麼罵﹖

看這個問題﹐還是客觀一點。我不想說誰好﹐也不想說誰壞。不想說罵得對不對﹐只是想說﹐這些不是臺灣獨立的理由。如果對大陸有好處﹐但罵無妨。如果大家都一樣﹐你只罵大陸﹐那就要理論理論了。

●大陸真的那麼強嗎﹖

有人說大陸經濟不得了﹐馬上對美國構成威脅了﹐要限制。

那年大陸和歐洲達成旅游協議﹐中國游客來了。于是﹐歐洲的額商店老板們這樣說道﹕我早晨讀報紙的時候﹐都是中國貧困的消息﹐可是今天開的中國游客個個都很有錢﹐買貴東西連眼睛都不眨。這叫我相信誰﹖

言下之意﹐他寧可相信他的中國大陸來的顧客是富裕的﹐而不去相信那些報道了。因為這對于他來將是現實的。後來有報道說﹐一個店主﹐見來了一批大陸顧客﹐便把大門關了﹐請他們放心挑選﹐這幾個小時只為他們服務。

前一陣﹐說大陸要對臺灣的若干種水果開放﹐實行一系列政策。我在一個臺灣論壇上就看到一個人有這樣的疑問﹐他說﹐臺灣的水果這麼貴﹐折合人民幣要幾十元一公斤吧﹖我們臺灣人還是買的起的﹐大陸人買的起嗎﹖

馬上第一船臺灣水果來了﹐上了福州的貨架﹐報道說是一搶而空。我不知道這個報道有無誇大的成分﹐因此懷疑了一下。于是我就看臺灣的報道﹐很平靜。我想﹐大陸的報道可能是真的了﹐大陸人買臺灣水果還是買得起的。如果銷售的有一點不好﹐那是新聞﹐會在臺灣熱炒的。

現在﹐由于大陸的存在﹐有人說是全世界避免了通貨膨脹﹐有人說拉動了世界的經濟。有人說人民幣匯率提高是包治百病的良藥﹐比當時打伊拉克的療效還好。有人說大陸經濟的增長是石油漲價的因素﹐好象伊拉克的爆炸對石油價格的影響可以忽略﹐但是只要把中國的問題解決了就可以在全世界范圍裡享受便宜的石油了。

未必就那麼強﹐還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人口多﹐什麼東西﹐只要一平均到人頭。就沒有多少了。另外﹐只看一點﹐只得不出結論的。

大象太大﹐別說盲人一下子摸不清楚﹐就是有眼睛的也未必一下子看清楚。如果再戴一副有顏色的眼鏡﹐那會是什麼結果﹖

●大陸真的那麼差嗎

在網上和一個臺灣網友辯論﹐他說了這麼﹐一串數字。

“南北韓給不同黨統治三十年﹐北韓年收入八百美元﹐南韓八千美元。東西德給不同黨統治四十年﹐東德年收入三千美元﹐西德三萬美元。臺海兩岸給不同黨統治五十年﹐中國年收入一千美元﹐臺灣一萬四千美元。智能相同﹐語言相同﹐差異如此不同﹐鐵打的事實。”

當時我的回答是﹐北朝鮮有八百嗎﹖高了吧﹖八百個國家封鎖他﹐還有個好﹖兩個德國是事實。冷戰使然。接下來是海峽兩岸。大陸真的那麼差嗎﹖

大陸一向是貧困的代名詞。西方對中國的傳統報道的主要話題之一是中國貧困。大陸貧困人口數量比一個中等國家還多﹐因此﹐大陸是極其貧困的。

在判斷大陸貧困人口的時候﹐他們用的人民幣的匯率是8.25﹐因此﹐中國人口裡﹐一天一美圓的入很多﹐和中國自己的一天一快人民幣的人數差別很大。大家相信哪個數字﹖恐怕還是要相信那個大的。專家就是去貧困地區看了﹐也會堅持他的標准。他們說﹐這個標准是我們的統一標准﹐我也明白你們中國的標准是有道理的﹐但是我還是要按照這個標准來。我可以把你們的成果作為附錄放在報告裡。

在西方﹐就是報道中國發展﹐也要換個視角。香港的大樓前面的海面上﹐一定要放一個巨大的帆船﹐船帆比太平山還高。天安門前一要放上大量的警察。中國的大樓都是從破舊的小棚子的縫隙裡看到的。我在美國的一個中文網站看到過一張圖片﹐是從幾座破舊的棚子裡看上海蒲東大量的高樓高塔。結果﹐馬上就有上海人RE道﹕這是假圖片﹐不可能從能從這個角度照到這樣的圖片﹐拍照片的地方應該是什麼地方﹐我還在那裡拍過﹐根本看不到這些棚子。

還有﹐大陸的廁所﹐是西方人對大陸印象不好的一個熱門話題。如果你沒有寫的了﹐你就寫大陸的廁所如何不好。寫出來保證有人看﹐有人登﹐有有人附和﹐而且大陸的人並不反駁﹐至少我就不反駁。

如果你還要寫一點大陸人的缺點﹐你就寫大陸人隨地吐痰﹐寫大陸人買東西挑揀貨物﹐寫大陸人說話大聲大氣。保證有人附和。大陸人自己經常有這麼寫自己的。這種印象﹐老實話﹐和我的印象是不一樣的。我周圍的人﹐大陸人是很有教養的。實驗室裡有人大聲說話﹐十次裡面最多有一次是大陸的人。本地出生的孩子在公共場合說起來比中國人厲害多了。我知道龍先生曾經在廣州被小偷光顧過。當然﹐龍先生不會因為小偷偷了她就說整個大陸都是小偷。很多國家都有小偷。我有個同學﹐和丈夫兩個一起在學校的圖書館裡學習。一眨眼的工夫﹐書包就丟了﹐旁邊的人回憶是個男青年﹐族裔就不說了。來加拿大的的大陸人裡已經有不少被小偷光顧的了﹐有在機場丟了全部積蓄的﹐有在家裡丟了現金的。

一個網友去西班牙開會﹐順便把父母帶去玩﹐馬上上來一大堆網友叫他小心小偷。到了西班牙後﹐當地的中國人也告訴他一些防范小偷的方法。

如果你知道一個美國孩子帶槍上學﹐並且槍殺了老師同學﹐臺灣人會說美國的孩子大量的帶槍上學嗎﹖恐怕不會。臺灣競選總統的時候把子彈在肚皮上擦一下﹐這只是臺灣的表象。同樣﹐臺灣人對大陸的認識也是如此﹐管窺蠡測而已。

我再舉個管窺蠡測的例子。雖然同樣是管窺蠡測﹐可能是你沒有聽說的。

那是2000年﹐我們到貧困地區去﹐同行的人裡有幾個老外﹐有的是搞工程的﹐有的是搞社會發展規劃的。在貧困地區走過幾天﹐車上的老外跟我說了他的印象。他說中國的貧困地區和非洲不一樣。

我問他有什麼不一樣﹐這可是貧困地區﹐一樣窮。

他說﹐那裡的兒童大都不上學﹐每次車一來﹐就上來乞討。這裡的孩子上學。我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故意問他﹐你怎麼說他們都上學的﹖或許這裡的孩子在勞動掙錢﹐童工嗎﹐可能的。

他說﹐每天早晨和晚上﹐路上可以看見大量的孩子﹐他們都背著書包。顯然是上學。

不論怎麼看﹐不同人﹐經歷的不同﹐想法不同﹔習慣不同﹐看到的現象不一樣。我雖然在大陸生活了很長時間﹐以後說不准還要回去﹐看法也有﹐想下結論卻難。

大陸的不好的地方我知道﹐甚至是深層次的。大陸好的地方我也知道﹐應該也是深層次的。大陸的變化我也知道﹐雖然最近些年未必知道得那麼清楚。但是﹐叫我向其他地方的人一樣對大陸有個簡單的評價﹐我是做不出來的。

道理是一樣的﹐外界對大陸有很多報道﹐很多看法。還是那句話﹐這是不全面的。大象太大﹐別說盲人一下子摸不清楚﹐就是有眼睛的也未必一下子看清楚。

  (未完待續)
“If a man does not keep pace with his companions, perhaps it is because he hears a different drummer. Let him step to the music which he hears, however measured or far away.”  -----  Henry David Thore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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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05-06-15   
●臺灣海峽這出戲裡有幾個角色﹖




強權是什麼﹖是強大的霸權。在臺灣海峽這一出《紅燈記》裡﹐誰是強大的﹖臺灣這個王連舉﹐雖然花高價買了不少武器﹐但肯定不是強大的。是大陸這個李玉和一家﹖是日本﹖還是美國﹖還是日本加美國這個鳩山﹖

答案是明白的。美國是強大的霸權。臺灣是美國的犧牲品﹐至少在冷戰時候是這樣。

龍先生說﹕“被政客‘綁架’的感覺﹐不好受。”又說﹕“使我被陳水扁成功‘綁架’的﹐是中國集權政體對臺灣民主的威脅。”還說“臺灣的民主不是‘國際笑話’﹐打擊它的極權統治才是(國際笑話)”。

千萬不要忘記了﹐臺灣海峽這出戲裡還有日本和美國這兩個角色。

幾乎所有的臺灣人都在說﹐大陸對美國怎麼那麼不尊敬﹖怎麼還敢和我們尊敬的強大的偉大的老大美國干﹖你不要命了﹖因為老大永遠是對的﹐所以﹐和老大作對永遠是不對的。

我很理解臺灣人的處境。但是﹐既然臺灣人已經深陷在局中﹐就要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角色。臺灣海峽的爭奪﹐實質上是大陸和日本美國在角力。這裡面沒有任何浪漫的劇情可以欣賞﹐只有利益的權衡。

然後就可以問﹕大陸真的在威脅臺灣嗎﹖

龍先生說﹕“(臺灣的)民主﹐其實就是維持清醒﹐不間歇地與(大陸的)強權的角力。”我倒覺得﹐大陸才是和強權在角力。和強權角力﹐臺灣沒有這麼大的力量。

另外﹐我覺得臺灣朋友帶對待兩岸事物的時候﹐特別是在看臺灣海峽這出戲的時候﹐不能忽略角色在先﹐拿幻想當事實說在後。

有幾個臺灣的著名幻想是一再要批判的。

一個是大陸不可能打﹐戰爭是不可能的﹐我們可以放心大膽地搞臺獨。

第二是大陸萬一要打﹐美國日本會不顧一切地支持臺灣﹐為了臺灣而犧牲自己的力量。

第三是萬一大陸打勝了﹐美國會出動偉大的美國軍隊﹐靠大量地犧牲珍貴的美國士兵的生命來幫助臺灣的臺獨分子﹐奪回臺灣的控制權。

第四是大陸給的熊貓是經過特工訓練的﹐有超常能力﹐能在夜裡出籠子來﹐把陳水扁從總統府裡抓走。

第五是大陸直航客機裡埋伏有特種部隊。

第六是找一萬條臺灣獨立的理由﹐跟大陸人講了﹐大陸人就會被感動得熱淚盈眶﹐握著陳先生水扁的手說﹕你們獨立吧。

我覺得龍先生研究臺灣的時候﹐基本上把眼光局限在海峽兩岸。這是不夠的。

●大陸的武力對臺灣普通百姓構成威脅嗎﹖

臺灣的朋友﹐往往覺得奇怪﹐為什麼一方面立法阻止臺獨﹐另外一方面又釋放善意﹖在網上辯論﹐有的告訴臺灣人﹐說他們玩不起獨立。有的和臺灣人講利益﹐說統一的的利益最大。這不矛盾嗎﹖

在他們看來﹐叫他們臺獨才是最大的善意。你要是說不打仗﹐保證會有很多人說﹐這個大陸人還很有頭腦。美國大老板不同意我們獨立﹐我們打個擦邊球還不行﹖我門加入世界衛生組織有什麼不好﹖不就是個擦邊球嗎﹖我們到太平洋上去訪問﹐人家不就承認我們是個國家嗎﹖你看人家多熱情﹐島上車不夠﹐就把校車借來給我們新聞記者用。

我覺得大陸人兩種態度不矛盾。對于極端分子﹐自然要極端的手段﹐非和平手段就是這個意思。對于普通百姓﹐商人﹐等等﹐還是要釋放善意的。除了釋放善意﹐還要講清楚道理。讓他們清楚他們在看待大陸問題上是有偏差的。讓他們看到和大陸統一會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利益。

有的文章嘲笑大陸的一句話﹕臺獨是一小撮。還嘲笑說獨立與否是個選項﹐不是是非問題。大陸僵化。

其實﹐這不過是政治場合上的一種術語﹐要把可打擊的范圍縮小﹐把應團結的范圍擴大。普通農民是被團結的對象﹐這就是水果政策。學生是團結對象﹐這就是兩岸學生相等待遇政策。旅游業者是團結對象﹐這就是開放旅游的政策。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覺得﹐臺灣海峽兩岸之間的戰爭能否打起來﹐完全取決于臺灣。如果臺灣不獨立﹐主張獨立的人數只有1-3%﹐戰爭是不可能的。如果臺灣主張獨立﹐不論是和瀉肚一樣急﹐還是象干燥一樣緩﹐戰爭就是不可避免的。

龍先生在為臺灣辯解的時候說﹐大陸是否要反省一下﹐看大陸新上臺的領導人是否是希特勒或者墨索裡尼一樣的人物。我注意到在說《紅燈記》的故事的時候﹐龍先生不提這個茬了。西特勒和墨索裡尼的最大特點是挑動民族矛盾﹐認為別人是劣等的﹐自己優等的。在搞民族滅絕的時候﹐殺人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信奉他得到理論的軍人。從這個特點上看﹐臺灣倒是要反省一下﹐如果有危險的苗頭﹐有識之士一定要大聲疾呼﹐避免族群進一步分裂。相反﹐提倡民族和解的人是和西特勒沾不上邊的。

但是﹐如國沒有法律阻止臺獨﹐恐怕臺灣海峽局勢會很惡劣。臺灣的文革會更加激烈。

●別跟我提臺灣的錢

龍先生曾經說﹕“帝國主義國家譬如日本或英國﹐在我們的土地上留下或深或淺的工業化基礎﹔利用這個基礎﹐華人胼手胝足地努力﹐又在威權政府的統治下創出經濟成果﹐同時將經濟成果投資于教育﹐但是教育水平提高了之後﹐人民轉而向威權政府挑戰要求政治參與﹐逐漸開展出今天的民主體制。”

我絕對承認臺灣人的辛勤勞作﹐我也知道﹐他們的才智是很有名氣的。我還知道﹐臺灣的電子產業是世界一流水平的。

臺灣是富裕的﹐比大陸富裕得多。這是一些臺灣人不願意和大陸同意的原因。臺灣的要獨立的人﹐想獨立﹐因為美國人不喜歡他們這麼說﹐不允許他們這麼干﹐就大打擦邊球。你問他對獨立的態度是什麼﹖他會反問你﹕你的獨立的定義是什麼﹖我們為什麼要和你們統一﹖

于是就找不想統一的理由。

他們的一個重要借口就是大陸太窮﹐大陸太窮的原因是大陸的政府不好制度不好中共如何如何。這種看法是僵化的。因為鄧小平很早提出來要變化﹐要摸著石頭過河﹐不管黑貓白貓﹐抓到耗子就是好貓。大陸在變﹐所有你認為能變的在變﹐你認為不能變的也在變。

由于龍先生不太側重經濟﹐因此﹐對于這個話題﹐我也不想說得很多﹐只是想提醒一下臺灣朋友﹐除了臺灣人的努力以外﹐臺灣的經濟成就的取得還有很多獨特的因素在起作用的。一個因素就是將先生運去的大兩黃金白銀和大量的人才。二是美國為了把臺灣造成冷戰前沿陣地的幫助和扶持。三是日本處于和美國一樣的目的進行的幫助和扶持。你以為他們是無私地為了你臺灣的利益﹖最後才是臺灣人民奮斗的結果。

以下的文字是參考一些資料寫的。

從大陸搶奪去大量黃金﹑白銀﹑美鈔﹑機器設備等金錢和物質以及專業技術人才﹐為臺灣經濟的恢復和發展奠定了基礎。

1948年8月﹐國民黨政府推行所謂的“幣制改革”﹐勒令國民交出私藏的黃金﹑美金﹑銀元兌換成“金圓券”﹐不惜採取軍事和特務手段強行索取﹑沒收﹐不交的甚至被抓去坐牢﹑殺頭。不少老百姓辛苦了一輩子﹑甚至是幾輩子攢下的硬通貨一夜之間變成了印有蔣介石頭像的面值為50萬﹑100萬不等的紙幣。而隨著戰局的緊張﹑銀根的收縮﹐這些“金圓券”一夕之間狂跌幾倍﹑幾十倍﹐甚至千倍﹐老百姓欲哭無淚﹐這也是國民黨政權不得人心﹐最終垮臺的原因之一。

蔣介石在下野之後﹑逃臺之前﹐親自指揮軍隊向臺灣搶運各種金銀﹑外幣和機器設備。據統計﹐共計運往臺灣黃金390萬盎司﹑白銀1520萬兩﹑美鈔7000萬元﹐基本上把當時國民黨的國庫搬運一空。此時的宋孔兩大家族也偷偷地把他們在大陸搜刮的財富近20億美金(80年代的價格)存入美國的花旗﹑大眾銀行。

對一些涉及國計民生的工業企業﹐能搬走的統統搬走﹐搬不走的就燒毀﹑炸毀。從上海搶運走的物資多達1500船次﹐僅棉紡綻一項﹐就向臺灣運去18萬綻﹐是當時臺灣棉紡綻總數的18倍﹐成為臺灣紡織工業發展的基礎。有學者統計﹐在目前臺灣排名前100位的大企業中﹐有21家是靠從大陸帶去的資金和設備發展起來的﹐資產佔百大企業的25%以上。

蔣介石還逼迫國民黨資源委員會委員長孫越崎除了將一些重要的工廠拆遷運臺﹐還將珍藏在南京故宮博物院的原北京故宮所藏歷代古玩字畫精品﹐包括銅器﹑瓷器﹑玉器﹑字畫等1424箱﹐圖片畫冊1334箱﹐歷史檔案204箱﹐合計文物23萬多件全部搶運到臺灣﹐成為現在臺北故宮博物院的鎮院之寶。

游覽臺北故宮博物院的大陸人說﹐北京故宮博物院只有房子﹐好東西都在這裡臺北故宮博物院。

對于搬不走的或來不及搬走的水電站﹑發電廠等﹐蔣介石則命令統統炸毀。總之﹐絕不能留給共產黨。

那時的臺灣經濟在日本殖民統治時代“工業日本﹐農業臺灣”的政策引導下呈畸形發展﹐沒有什麼工業可言。順便說一句﹐臺灣一些人喜歡把這一時期叫做日據時期。我覺得不對﹐應該叫日本殖民統治時期。

戰局大陸內戰時期﹐國民黨在臺統治惡劣﹑腐敗﹐臺灣的經濟並沒有得到恢復﹐相反地﹐主要經濟指數還呈下降趨勢﹐如1949年臺灣的大米產量僅為125﹒1萬噸﹐食糖僅為64﹒7萬噸。人口的激增使得財政赤字擴大﹐通貨膨脹嚴重﹐批發物價在1949年陡漲4倍﹐外匯枯竭﹐而且還負有1050萬美元的外債。在這種經濟背景下﹐蔣介石政權居然挺過來了﹐而且還使臺灣創造出令世人公認的經濟增長“奇跡”。靠的是什麼﹖

陳誠任主席後﹐將臺灣全部地方收入截留﹐不上交中央財政﹐且拿出一筆帳交由李宗仁﹐認為中央欠臺灣80萬兩黃金﹐要求李宗仁在運至臺灣的錢中扣除.同時﹐要求改變過去臺灣外貿由中央辦理的措施﹐直接由臺灣經營。臺幣直接與外幣掛鉤﹐不與中央金圓券持鉤﹐1949年﹐創匯4000萬美元﹐悉用于臺灣搞建設。當然﹐李宗仁被迫同意了。6月15日﹐臺灣幣制改革﹐新臺幣與金圓券斷開﹐與美元掛鉤﹐兌換比率﹐5元新臺幣=1美元。這樣﹐臺灣在經濟上成了一個國中之國﹐新臺幣不受大陸通貨膨脹的影響。這為蔣退守臺灣作了經濟上的准備﹐同時又拆了李宗仁的臺。

對此﹐臺灣當局有關人士也不諱言﹕“如果民國38年(1949年)‘先總統’蔣公(蔣介石)沒有帶著60萬的軍隊到臺灣來﹐以及大陸上的杰出人才﹐以及幾百萬兩黃金到臺灣來﹐今日的臺灣又是什麼樣的臺灣﹖”按人均計算﹐臺灣當時黃金擁有數甚至高于美國。誰都承認人才對經濟發展的重要性。臺灣1949年的人口只有790萬﹐少于當時北京﹑上海市的人口總和。1949年前後從大陸遷到臺灣的人大約有200萬﹐其中除了60萬軍人中文盲多以外﹐其它一百多萬人中文盲比例很低﹐因為沒有錢的人去不了臺灣。再加上國民黨盡力把大陸的人才帶到臺灣﹐因此大陸失去的人才﹐大部分到了臺灣。為制定臺灣經濟發展政策起過重要作用的財經專業人士﹐如尹仲容﹑李國鼎﹑俞鴻鈞﹑孫運璇等﹐都是蔣介石從大陸帶到臺灣去的。

關于美國援助﹐被譽為臺灣經濟之父﹐曾任經濟部長的伊仲容1970年在《臺灣經濟十年來的發展之檢討與展望》中寫道﹕“在將臺灣的情形與任何國家比較﹐不要忘了我們每年接受了約1億的美援。假如沒有這筆美援﹐僅憑我們自己的經濟力量﹐還不能達到目前的水准。換句話說﹐我們的成長率不是全憑我們經濟內部的成長力量所產生的。

有如下事實﹕

1951---1965年共得到美國經濟援助14.82億美元﹐軍事援助47.2億美元﹔1957年用于非軍事方面的財政支出為1.37億美元﹐軍事方面的支出2.22億美元﹐美國平均每年援助的錢數超過了臺灣1957年的全年財政開支。

1951---1963年美國援助佔臺灣總投資的34%﹐基礎建設投資總額的74%。

1952年臺灣進口值的47.6%是美國援助的物資。

1974年臺灣開始的十大建設和1878年開始的十二大建設項目總投資的1/3是外資。

80年代臺灣引以為榮的資訊業﹐美國私人資本佔總資本的77%。

1950---1982年臺灣共引進外資147億美元﹐其中美國最多達48.64億美元。

1952---1986年臺灣引進國外技術佔生產技術的80%﹐其中日本最多佔總數的63.78%。

從60年代開始直到1989年社會主義陣營解體﹐美國才解除了給臺灣的關稅優惠待遇。

可以看出美國拔根毫毛就比臺灣腰還粗的援助﹐及對臺灣寵愛有加的關稅優惠﹐完全是美國為了抵制共產主義勢力的發展﹐為了把臺灣變成冷戰的前沿陣地。

日本的工夫也很大。這裡不再列舉。

之所以引用這麼多的資料﹐就是要把一些盲目的驕傲打掉﹐把一些不切合實際的觀點修正。臺灣朋友最好能正確地看待自己﹐也能正確地看待別人。臺灣朋友看待大陸的經濟發展的時候﹐不要拿臺灣自己的成就說事。意義不大﹐而且沒有可比性。要分辨的不是結論﹐仍然是方法。

●臺灣民主那麼好嗎﹖

龍先生辯護道﹕“假設你在一條黑暗的街道上﹐一扇窗裡突然亮了燈。你看見窗格裡的人在吃飯喝酒談笑﹐影像分明。但是﹐你看不見﹐也不可能知道﹐一離開那小小窗格﹐那一家子人做什麼說什麼。你的視角﹐就鎖在那燈光所在的一方小格子裡。”

“可是﹐你不能不知道﹕窗格後面﹐有你看不見的縱深和廣度。”

聽起來是這樣子的。耳聽是虛﹐眼見為實。真正的東西需要仔細看。比較同意。

“縱深之一﹕臺灣民主處于比較初級的階段。”

我倒是挺同意龍先生這個觀點的。因為這個觀點似曾相識﹐好象和大陸對自己的初步階段論述有異曲同工之妙。現在﹐大陸在拼命地吸收外來的好東西﹐拼命地變﹐原來臺灣也是一樣。既然龍先生能看出來臺灣在變化﹐為什麼變化更快的大陸沒有使龍先生們意識到大陸已經不是十年前的大陸了﹖

“縱深之二﹕臺灣民主正在尋找共同的核心價值﹐民主和自由﹐(可能還有均富)。”

這可能是很多臺灣有識之士的觀點和做法。正如龍先生說的﹐一些政客卡可沒有這麼做。他們在干什麼﹖為什麼深層次的東西對他們沒有影響﹖身層次的東西對前層次的東西沒有影響﹐那還叫什麼深層次﹖

“縱深之三﹕臺灣民主無形地溶在生活點滴裡。”

如果跟著龍先生的筆走﹐我會同意龍先生的看法。不幸的是我老是想獨立地思考。看到這裡﹐我突然覺得應該獨立地思考了。龍先生筆下﹐臺灣族群矛盾加劇﹐這是探索核心價值的過程﹐而大陸的游行就是暴民。臺灣的大關刀下飛濺的鮮血不過是政客煽動的不能代表臺灣真正民主精神的表象﹐而大陸街頭的火焰沖天就是缺乏深沉的理性和文明。

我不想就浪漫的民主價值和臺灣朋友探討什麼﹐如果我說臺灣的處境不過是處在大國夾縫裡的試圖背棄自己母體的孤兒﹐那臺灣朋友肯定會不同意我的。我只是想象龍先生呼吁大陸人乃至全球華人要關注臺灣民主的深層次一樣﹐希望臺灣人審視一下他們自己觀察大陸的角度是否受了什麼模式的影響﹐是否有什麼偏差。

我們在疑問臺灣的民主的時候問道﹕“是民主嗎﹖”龍先生們辯護道﹕“不是嗎﹖”

在觀察大陸的所有現象的時候﹐臺灣人和龍先生一樣問道﹕“是進步嗎﹖”

原來我的回答是反問道﹕“不是嗎﹖”

現在﹐我反問道﹕“你究竟是怎麼觀察的﹖”

另外﹐我還要問一句﹐臺灣的民主真的那麼好嗎﹖我沒有結論。我也不會輕易相信什麼結論。道理我是聽的﹐但是事實才是真正的課程的內容﹐我會去觀察的。幾個演講﹐我認為是和解的意義多些﹐民主﹖特別是臺灣那種邊面上一點風度都沒有的民主﹐看一看﹐觀察一下。

●臺灣獨立﹐要有多少理由﹖

臺灣人不想統一﹐找了很多理由。犄角旮旯地找了一萬多條理由﹐大多都是沒有邊的(不著邊際)﹐我總結歸納了一下﹐大致如下。當然﹐掛一漏萬是不可避免的﹐因為理由太多﹐五花八門。

大陸太窮﹐經濟差別大﹐這是第一條。你們有高速公路嗎﹖有捷運嗎﹖沒有﹖沒有跟我說什麼統一﹖你們貧困人口太多了﹐該不是要把我們吃窮了吧﹖後來大陸有了高速公路和地鐵(捷運)﹐貧困人口也少了﹐他又說﹐你的人均GDP太低了。這叫我們怎麼和你統一﹖治安呀﹐污染呀﹐SARS呀﹐五花八門。

第二是民主。政黨不好了﹐政府不好了﹐一國兩制不好了。這個在前文裡已經分析過了﹐在這裡不再多說。

第三是大陸人素質太低。這個也說過了。

第四是和大陸統一會影響利益﹐從日本美國來的好處沒有了。

我覺得﹐這第四點是要點﹐其他的都不是最根本的﹐這就是很多人要保持現狀的原因。這一點裡涉及了美國和日本這兩個大家伙。

大陸談統一﹐沒有什麼理由﹐因為本來就是那麼回事。一個孩子管生他的人叫媽媽﹐這要什麼理由﹐一條都不要。以前我曾經也想找一找理由﹐覺得越找越別扭。

統一的利益是很大的﹐對于大陸和臺灣都是一樣。

首先﹐是經濟利益。

臺灣和大陸的市場細分﹐好好分工﹐對大家都有好處。用市場行為來交往﹐不會有什麼風險。前題是要三通﹐正常交往。不能為了政黨利益﹐就說三通怎麼怎麼地﹐統戰呀﹐木馬屠城呀﹐真能胡扯﹐扯得還很均勻﹐乍一聽還以為是小孩編故事﹐原來是政治家在扯淡。就這麼胡扯﹐還有人相信。

有擔心統一會造成臺灣人失業﹐甚至說會高到多少多少。總體利益高了﹐怎麼會造就大量的失業﹖總體利益高了﹐有本錢搞培訓﹐開拓新市場﹐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糟糕結局﹖很是胡扯。我想這是極端分子整天叫喊的﹐慢慢地﹐就有人接受了。這叫三人成虎。好好想想﹐這是經不住推敲的。

日本美國是在臺灣有很多投資。有很多技術是不賣給大陸的。同意了他會立刻收回去﹖不現實。現在﹐美國在臺灣海峽兩岸的利益有了很大的變化﹐在大陸的利益越來越大。在臺灣的政治利益也很大﹐但是比冷戰時期小多了。這樣的變化不考慮﹐就會有錯誤的結論。

我認為﹐臺灣最大的擔心就是這個。你和大陸統一了﹐他還能把資本抽走﹖撤股﹖因為高級的技術是不可以給中國的。只要有利益﹐只要在臺灣有紅利﹐他會不干﹖統一的過程裡﹐如果日本和美國要耍什麼手段﹐你以為大陸是軟腳蝦﹖是吃干飯的﹖如果他敢亂來﹐大陸是要和他們斗上一斗的。大陸從來就不盲目地怕誰。何況統一的時候﹐這幾項新技術可能已經變成舊技術了。臺灣有驕人的研發能力﹐給你一段時間﹐總可以搞出點自己的核心技術吧﹖現在﹐美國和臺灣的貿易﹐已經不是最大的了﹐臺灣和大陸的買賣最大。天還能塌下來﹖

美國和日本對臺灣的經濟的控制﹐正好是臺灣統一的理由。

小的經濟體﹐趁運行良好的時候﹐總得留後路。如果你是太平洋上靠賣鳥糞生存的島國﹐就要趁鳥糞還有很多的時候﹐趕緊攢家底。如果你是靠賣石油的國家﹐那也不能整天吱吱吱地抽石油﹐那玩意總有完結的時候。如果你是被美國日本控制了經濟的經濟體﹐就應該及早找大陸統一。兄弟之間的事﹐總是好商量的。

泰國和日本以前經濟來往密切﹐被小日本狠狠地搞了幾家伙﹐平均每個人欠日本一大筆錢。自從和大陸來往多了﹐大家互利互惠﹐好多了。你看大陸象日本那麼騙泰國了﹖

與其自己嚇唬自己﹐不如早早動手﹐研究統一。臺灣和大陸統一﹐不能說些沒有邊的事﹐瞎猜是不行的。

臺灣目前和大陸的關系是臺灣受到很大的好處﹐這是事實。如果不在大陸發展制造業﹐臺灣的電子產品會有如此大的規模嗎﹖世界第二﹖不可能的。臺商西進一步﹐就這麼大的好處﹐要是統一了﹐好處會多大﹖大陸多的是勞動力﹐素質還是比較高的﹐這是在亞洲乃至全世界別的地方都找不到的。工資又低﹐所以大家受益。你要是不西進﹐和大陸的貿易額就不會這麼大﹐那現在臺灣的整體GDP會有這麼高﹖

產業是發展的。臺灣現在這些產業﹐不是一夜之間產生的﹐是逐漸發展出來的。統一後會有更多的產業被創造出來。

其次可以解決農業問題。

臺灣農業人口不多﹐但是﹐如果有了麻煩也不受不了的。臺灣農民咿裡哇啦地叫起來﹐你看政客們亂不亂。法國不也一樣﹐地方小﹐農民開去拖拉機﹐往巴黎的大街上一停﹐誰不乖乖地解決問題﹖和大陸正常交往﹐農業問題解決起來是很容易的﹐農產品市場大了﹐甚至還可以去大陸開拓一片天地。

第三是政治利益。

統一後﹐政權當然要由北京主導﹐但是﹐臺灣會有很大的自主。將來臺灣的自主權比香港還大。這比現在好﹐至少不需要研究是否節省珍珠奶茶的錢了﹐不怕打仗了。

大陸在世界各地的外交資源你都可以利用了。所以﹐政治利益很大。

你同意也好﹐不相信也好﹐臺灣就是個小弟的角色﹐不統一是美國日本的小弟﹐統一了是大陸的小弟。這個小弟比那個小弟親情多得多﹐不是別人的政治工具﹐不好嗎﹖因此﹐政治利益大大地。

其實﹐理由還有一個﹐是一些臺灣人的﹐但是不原意講出來﹐那就是他們的日本情結。這是最不可以容忍的。

●理解萬歲

臺灣人對大陸人說﹕臺灣不是象你們想象的哪個樣子的。大陸人對臺灣人說﹐大陸也不是象你們想象的哪個樣子的。臺灣人說﹕你們看臺灣看得不夠深刻。大陸人說﹐你們看大陸看的角度有問題。

大陸和臺灣相爭﹐給別人帶來不少好處﹐另外﹐也損害了彼此的形象。

我在BACKCHINA.COM裡和臺灣網友辯論的時候舉過一個例子。

“給你說個笑話。我最初使用網絡(網路)還是在大陸時候﹐很久了﹐在一個臺灣網站上讀了這麼一個臺灣青年的帖子﹐他說以前在美國﹐他在廁所裡看到一個大陸的大姐﹐從公共廁所裡拿手紙(廁紙)回家。怎麼看的﹐自然有細節。然後議論了半天﹐大陸如何貧困。接著﹐不少的人附和。倘若西人讀了﹐會有什麼想法﹖1中國大陸貧窮﹐偷竊。2中國臺灣孩子不道德﹐喜歡在廁所裡偷窺。中國人﹐NONONONO。結果是兄弟兩個打架﹐別人看笑話。”

這個例子裡面發生的故事是否真實﹐目前很難考證。我自己實在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不過這一點都不好笑。

龍先生說過﹕“海峽兩岸﹐哪裡是統一和獨立的對決﹖哪裡是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的相沖﹖哪裡是民族主義和分離主義的矛盾﹖對大部分的臺灣人而言﹐其實是一個生活方式的選擇﹐極其具體﹐實實在在﹐一點不抽象。”

她還說﹕“華人世界﹐請你拍拍臺灣人的肩膀﹐給他一點默默的溫暖﹐同時﹐深思你自己的處境﹐讓我們彼此扶持吧。”

彼此扶持﹐說得好。

我覺得﹐海峽兩岸的故事﹐角色是很多的﹐這才算是一出戲。如果只有兩個角色﹐那不就成了二人轉了﹐要表現如此宏大的場景﹐恐怕很不容易。另外﹐看問題﹐還是要客觀一些。海峽兩岸關系的最大進步﹐不是誰說了什麼﹐而是有了和解的跡象﹐民族和解是叫人最高興的事情。

最近﹐我在看新聞的時候﹐養成了一個習慣。一條我感興趣的消息﹐看過一家之言﹐先不去相信他﹐再看幾家﹐最重要的是兩家觀點對立的媒體的觀點要看全了。這樣﹐再加上自己的分析﹐才可能大致把輪廓分析出來。這樣才可以減少一些偏差﹐多一些理解。

相互理解﹐是逐漸化解敵意的好辦法。

希望和臺灣朋友交朋友。

有言辭過激的地方還請龍先生諒解。

(全文完)
“If a man does not keep pace with his companions, perhaps it is because he hears a different drummer. Let him step to the music which he hears, however measured or far away.”  -----  Henry David Thoreau
pool1989 离线
级别: 军区司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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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  发表于: 2005-06-17   
我要你们 幸福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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