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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桂花香自天上来《雷本祖》
雷本祖 离线
级别: 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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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4-04-19   
管理提醒: 本帖被 卡拉 从 海外文摘 移动到本区(2014-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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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本祖 离线
级别: 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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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4-04-11   
桂花香自天上来


桂花香自天上来<作者:雷本祖>  

 





在我小的时候,我家的隔壁有一位小姑娘,她的名字叫小美。她家里有一棵银桂树,高不过房梁,却郁郁葱葱,枝繁叶茂。到了秋天,白亮亮的桂花挂满枝头,那种香气像来自天外。
我们在同一座小学,又同一个班级。每逢晨起,我家的门环就会有节奏的响起,声音很小,就我能听得见。这时,我就会像一只兔子窜了出去,不知踩死过多少小鸡和小鸭,气得我母亲就在后面骂:这孩子中邪了!
看见我之后,小美就会拉着我的手来到一处墙角,从书包里掏出一方手帕,打开它,一小块香气四溢的桂花糕。她会看着我狼吞虎咽的吃完,然后小心翼翼把手帕叠好放进书包里。在课堂里,只要看见漂亮的女生,我就会把嘴巴凑了过去,尽大力气哈着气,只是为了让人闻一下嘴里的香气。结局是,在无人的角落里,小美就会狠揪着我的耳朵不放,直到我求饶为止。
到了上小学五年纪的时候,有一天,家里的门环没有再响,我又不能到她家里去,小美也不允许。听大人说,好像她妈妈常年卧病不起,那种病还是传染病。
我在她家门前转悠了很长时间,听到上课的铃声都响了,小美家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狠狠地在门上踹了两脚,就跑走了。
从此再也没有见。
有一天夜里,我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女人呜呜咽咽的哭泣。我家那台老式的挂钟也响了,铛、铛,响了两次,每一声都震裂心肺。此时,正是凌晨两点。我母亲也醒了,叹了一口气,“终究没有活过来,还是死了。”
这句话,听得我心惊肉跳,一股碌爬了起来揪着我母亲问:“谁死了?”我母亲打了我一巴掌,还能是谁,小美。”
 
我惊呆了,怒不可遏又冲上去撕打母亲,哭喊着:“小美病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
我母亲恼怒了,上来就是两嘴巴。凶很地说:“你个屎孩子,管你什么事。”
就这样,我在被窝里嘤嘤哭泣,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天亮了,外面下了一夜的雨,小美家里的银桂花树,被风摇落了一地,有一些飘到了我家里。
我小心把它捡了起来,用手帕包好,闻着它的香气,眼泪簌簌掉了下来。突然,外面人声鼎沸,我跑了出去,我看到小美被人抬了出来,上面裹着一张草席,被几个大人放在了廊檐下。偏偏雨又下了起来,东冲西撞,一副狂躁不安的摸样。雨水很快就打湿了小美的头发,我不知道小美是生是死躺着还是卧着,长长的发披洒着,把脸遮住了。我想冲向前去看个究竟,被我母亲拖住了,我想哭,又被捂住了嘴。小美被抬上了车,雨势更加的迅猛了,车子碾过翻起的泥浆远去了,她到哪儿去了……
夜里,我把手帕里包着的桂花紧紧搂在怀里,在梦里,我又看见小美甜甜的笑脸,嗅着她脖项间散发着的香气。我哭醒了,嘴里喊着:“小美,小美。”
我被人摇醒了,好多次,都是我母亲把我晃醒的,喊着我的乳名,把我拉进怀里。
 
今夜是谁把我弄醒的。我从木板床上坐了起来,我分明感觉到有人曾站在我的床前,不会是我母亲吧,唉!她老人家已死多年了。我抹了把脸上的泪水,顺势推开了窗,外面暗黑的夜有点发白,青岛的天似乎就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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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oublemaker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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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4-04-11   
有点伤,有点凉

这是桂花惹出来的吗?
oqei 离线
级别: 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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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4-04-11   
美文。喜欢。
雨中的鸟 离线
级别: 军区司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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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  发表于: 2014-04-15   
引用
引用第1楼Troublemaker于04-11-2014 07:44发表的  :
有点伤,有点凉

这是桂花惹出来的吗?

同问
兰佩紫,菊簪黄,殷勤理旧狂。欲将沉醉换悲凉,清歌莫断肠!
雷本祖 离线
级别: 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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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发表于: 2014-04-19   
我把上苍给我的时间都打发在这无聊的回忆之中,感觉不到肉身的空洞,逾理智就逾迷茫。黑暗总是逡巡在我的周围,感觉不到光亮,其实是在白天。温热与寒冷交替,四季变换,花落于流水之中,林木参天!
雷本祖 离线
级别: 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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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  发表于: 2014-04-19   
桂花香自天上来《雷本祖》
小时候,我和她住前屋后院。她前我后。她的家里有一棵高大的桂花树,枝繁叶茂。花开季节,整个树冠都是密密麻麻的小灯笼,花海似锦,花香浓郁,呵呵,就是梦里也会被打醒的。
整天在花海里混,惹了一身的桂花香,小美身上香味那个浓啊!人未到,花香来。早晨起得很早一起上学去。她从不叫我。哪用得着啊!小美出门了,树上的喜鹊喳喳乱叫,向我通风报信。在家里我知道了。三两口扒完饭,开始往外跑,我一路小跑,院子鸡飞狗跳,我姐后面追着打,我跑得飞快,转眼间没了影了。
出了门往左拐,一棵大梧桐树下,小美站在那里,小小的人啊,露着小面包样,我人没过去魂先飞了去。惯常的情形,瞅瞅私下里无人,她会掏出一块手帕,里面是桂花糕。四方四角叠的美妙,像八角粽像四喜娃,她会看着我吃完。吃完后张开嘴巴看看,才完事。有一回,我嫌不好吃偷偷吐了,她很生气揪着耳朵教训我,说是最后一回了,再让她发现,绝不理睬我。
桂花糕好吃不好吃都在我心里,现在时不时会想起那种味道,只是永远回不去了。
我和小美上学一同去,放学一起会。我姐说彼此有个照应。其实小美照应了我。她好像比我懂事的多,处处管着我。尤其反对我和小女生说话,如果不小心被发现了,轻则打手心,重则揪耳朵掐手背,再厉害了就往往好几天不搭理你。那时我最痛苦的时刻。我都觉得天都暗了,太阳不见了。
放学了,铃声响过之后,我呆在原地不能动,话也不能说。不回头看,低头假装温习功课。小美个子比我高,坐在我后面。是不是早早发育了我不知道,要不然她怎么知道那么多的事。我不知道的,她都知道;我知道的,她也知道。我真的崇拜她。我都等得不耐烦了,她作完了最后一道题,用铅笔戳戳我的瘦肩膀,我获得了解放,心底无比敞亮,背起书包飞了出去。小美在后面跟,跟着跟着她会消失。好几回,我以为她丢了被人贩子拐卖了,我会哇哇大哭,她会小跑着从玉米秸垛后跑出,一边跑一边整理着花小褂,跑到跟前来,看看四下没人,她会一下把我抱起,转一圈。转得我眼泪鼻涕齐飞,小脸与晚霞一色。
时间久了,我终于发现了秘密。放学后,她一路小跑,我在后面跟,管一个弯,前面竖着一个大草垛子。小美溜了进去,我也紧随其后。小美就蹲在那里,她在干嘛呢?我不解。随后传来哗哗啦啦的声音。我明白了,原来小美是在撒尿。我的嘴角扬起高傲的微笑。这有什么,不就是撒尿吗,至于搞得神神秘秘。我大大方方脱下了裤子,拽出了我的小鸡鸡,就这么面对着小美展示我的威武,我用小指头捏搓了两下小虫子,小虫子就抖起了精神,一泡热尿滋得老高,而且在草垛上画着一个个英文符号。我旁若无人滋我的尿,小美气的咬牙咯咯响。我不识好歹,一旁说:蹲着尿尿多麻烦,你看我站着就能把尿尿了,你为什么不能站着尿呀!小美脸都绿了,神色也变得凶狠异常,我察觉出不妙,提上裤子逃命了。一路跑一路想,为什么要蹲着尿尿呢,小美和我有什么不同呢!这个问题在那个年代里成了我脑袋里最大的问号,夜里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天亮了,憋得不行我爬起来往猪圈里跑,脱下裤子拉粑粑,小猪仔就围了过来。刚想拉,听得前院有响声。前面是小美家的院子,我们两家只隔着一堵不算太高的土墙。土墙边靠着一架木梯,平时,我姐用它上平房晒粮食。我脑袋里闪过一个问号,是不是小美出来撒尿。我飞快递提裤子,小猪仔不乐意了,它以为我逗它玩呢。一米高的猪圈竟然跳了上来,追我,吓的我窜上了梯子。我骑在了高高的墙头上,我看见小美走了过来。她起得真早。她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衣衫不整,上衣的一只纽扣记错了,露出大半个胸脯。我刚想喊喊她提醒她。见她来到桂花树下,树下放着一只尿桶,她窸窸索索宽衣解带,把裤子褪到脚踝处,吓得我赶紧从梯子上溜了下来。我猫在墙的一侧,百爪挠心,想看又不敢。脚,小猪仔嗷嗷乱拱乱叫。我小声地告诫它,别叫啊!别闹啊!小点声,等我下来啊!下来喂你屎啊。我拉你们吃!我忍了忍,终没忍住,又爬上了梯子的顶端,探出手去悄悄掐了片桂花树的叶子含在嘴里,我怕我一不留神吓出了声。我探头下看,桂花树前,小美背对着我,裤子褪至脚踝处。我可是第一次看见小美的屁股,粉嫩粉嫩的和桂花的花瓣相似,是不是很香艳,我不知,距离远了,近便些,闻一闻,我就有答案了。眼下,我更喜欢小美的屁股。她弯腰,小屁股抬高,方向正对着我的视线,沟沟坎坎瞬间被放大了,我看见了一只小肉包子镶嵌在她的双腿之间,包褶缝隙微开油汪汪的,突然一道水流自褶缝处挤了出来出,哗啦哗啦四处喷洒。我看见小美的大腿根沾染了一些。这一切看得我心惊肉跳,我偷偷溜下了梯子。可是又不敢下去,小猪仔等得不耐烦了底下骚动不安,小猪已长出了獠牙,我怕它刮伤了我。只好一手扶住梯子,另一只手解开裤子,我就这样以极其流氓的姿势蹲在梯子上拉屎。我挤一点,小猪吃一口。最后,一使劲稀里哗啦一口气拉光了,小猪仔张开大嘴照单全收。末了,咂巴着嘴把我的屁眼儿添得干干净净。我从梯子上跳了下来,不小心摔了一跤,爬起来之后什么都忘了,唯独没有忘记小肉包。这么多年过去了,小肉包一直在我脑海里的夹缝存着,摇一摇,它就会清晰,却不能回头看,我怕回头看会活不下去。那个下着雨的早晨,雷声像土地庙前敲响的丧钟滑过天边,脚下的路又湿又冷,小美被一帮大人从家里拖了出来,他们是倒拖着,小美的身体蜷缩在一张破草席里,她已经没了呼吸,眼睛大大地睁着,眼角有一行清泪。她的一头长发散落在席子的外面混和着雨水泥水,随着大人们的拖动在青石板路上留下一抹长长的痕迹……
卡拉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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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  发表于: 2014-04-19   
对不起,合并操作失误。
“If a man does not keep pace with his companions, perhaps it is because he hears a different drummer. Let him step to the music which he hears, however measured or far away.”  -----  Henry David Thoreau
雷本祖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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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楼  发表于: 2014-06-05   
回 7楼(卡拉) 的帖子
没有失误,只有开始!卡拉,我认识你!每天辛苦的你,永不会停下辛勤的脚步。
雷本祖 离线
级别: 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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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  发表于: 2014-06-05   
这个地方还是有些冷,慢慢过吧!要想把一江的水烧开,那得需要多少柴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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