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ck option 让你倾家荡产
雁鸣
随着中国的不断开放，不少公司授予股票期权，不少公司在美国注册上市，对于持有这些公司的股票期权的从业者，美国股票期权的所得税陷阱，是一件必须认真学习的事情。否则，股票期权可以使你倾家荡产。(美国的税法，对美国人、住在美国外国人、和不住在美国的外国人是不同的。请看后面的叙述。)
同时，研究这些问题，对于改革中国在开放经济中的股票期权和税法，也会有所帮助。
美国的股票期权(Incentive Stock Option,也称作“激励性股票选择权”，或简称为“选择权”或“ISO”)。
授予股票期权(Granting Incentive Stock Option)，就是在你加入公司的时候，公司在你的薪酬利益总计划中，包含一个条款，授予你一定数量的股票购买权及购买价格。一般的情况是，这个授权分阶段地在四年内实现。具体的规定是，你工作满一年后，才开始有权买这些股票。即第一年后，你就可以获得总授予量的四分之一的授权(Vest)，那四分之一的股票购买权也变为“可(执行)购买”的(Exercisable)。在这第一年之后，这种“可(执行)购买”的授权计算就转为逐月计算，亦即每多工作一个月，你的“可(执行)购买”股票数量就增加总授予量的四十八分之一(四年共四十八个月)。股票购买权变为“可(执行)购买”之后，如果你继续在该公司工作，则可以暂时不买，你可在十年期限内购买。但如果你因任何理由离开公司，则必须在一个月内决定买或不买这些“可购买”股票。另外，为了奖励及保住员工，公司可在每年评定时或任何时候追加新的股票期权授予。
美国的很多公司已经改变了以前传统的授予员工股票期权方法。新的股票授予方法称为“长春藤”(Evergreen)方法，办法是：公司授予你股票的时候，首先给你一个四年的授予指引性总量(Guidance Amount)，但是，第一年授予你的只是这个指引性总量的四分之一，而这些授权的实现和获得的计算方法和上面所叙述的传统方法一样。第二年、第三年和第四年，公司再各授予你那指导性总量的四分之一。并且各次的授予均要经过四年才可以全部获得(每年四分之一)。
按照传统的股票期权授予方法，被授予人可以在4年以后获得全部的股票。然而，在这个“长春藤”计划之下，第一年他只可以获得总量的十六分之一，第二年是十六分之三，第三年是八分之三，第四年是八分之五，第五年是十六分之十三，第六年是十六分之十五，第七年结束的时候他才可以获得全部授予的总量。
采取这种“长春藤”授予方法，公司实际上大大地减少了员工早期所获得的股票，同时把获得全部股票期权的时间延长到七年，而不是原来的四年。显而易见，公司为什么要这样做，但目前还不知道这种新方法会带来什么效果。因为如果一家公司还是采用传统方法的话，它就比采用“长春藤”方法的公司有更大的吸引力。
美国股票期权的所得税陷阱
在美国硅谷中心圣荷西(San Jose)市的市政大厦里头，今年曾经有大约二百五十名高科技从业人员举行了一次抗议示威集会。他们都是一些在去年执行购买了他们的股票期权因而触发了非常庞大的所得税而无法缴交的人。为了交税，他们有的人就算用光了所有的积蓄，变卖了所有的东西包括所有的股票，也无法缴纳他们所欠的所得税。部分的人已经破产。他们认为自己的困境是来自一种“不可思议的”所得税条文规定，他们寻求某种来自政府的解救。他们的标语牌上写着：“枪不杀人，AMT杀人，”“所得税应该按照所得来算，”和“纸面上的收益，实际上的损失。”
地方的联邦众议员和参与税法制订委员会的众议员被邀请出席了这个会议。
在这个抗议集会中充满了眼泪和恐怖的故事。“你们需要多少受害者才认为足够使你们承认这种所得税条文规定是可怕的呢？”一个住在硅谷山景城的，怀孕了六个月的妇女卡茜说，她和她的丈夫欠了二百四十万美元的“变通最低税”(AMT)，为了缴税，他们要出卖他们的“梦想般的房子”。另外一个目前正失业在家的前高科技员工说她无法付她所欠的三十万美元的所得税，在某个时刻，她觉得她的唯一选择就是去跳崖。
什么是“不可思议的”所得税条文？什么是“变通最低税”？
在美国，在计算所得税的时候，纳税人必须使用两种不同的计算方法，然后按照所得出的两个结果当中最大的那个数字去缴交所得税。
一种计算方法就是标准的所得税计算法。而另外一种计算方法则是“变通最低税”(Alternative Minimum Tax,简称“AMT”)计算法，也就是被称为“不可思议的”所得税条文。
按照“AMT”计算法的规定，在执行购买股票期权的那天，这只股票的购买价和当天股市收盘价之间的差异所形成的总价值收益，要用来计算你的“变通最低税”所得税(如果年底以前还没有把这些股票卖掉的话)。(这种价值收益并不用于标准的所得税计算法。)
不同于标准的所得税计算法使用累进税率，“变通最低税”使用简单税率，(以夫妇两人联合报税为准)当你的计税收入少于一百七十万五千美元的时候，税率是26%，否则，使用28%。
我们可以推算出上面所提到的那位欠了二百四十万美元的“变通最低税”的卡茜夫妇在执行购买股票期权的那天，他们的股票的购买价和当天股市收盘价之间的差异所形成的总价值收益是：八百五十七万美元。也就是说，如果他们当天就把这些股票卖掉，他们的总收益就是八百五十七万美元。
可悲的是，到了去年年底，他们一直没有把这些股票卖掉，而股票的价值却在狂跌。因此今年他们就需要为去年缴付二百四十万美元的“变通最低税”。
一位出席旁听了这次示威抗议集会的经济计划师说：“这些人其实是赌博赌输了，因为他们明知有这样的所得税税法条文，但是他们到年底还是不把他们的股票卖掉，赌股票市场会上扬。政府不应该负责去解救这些人，因为那样只会变相鼓励了贪婪。”
这位经济计划师又说：“我的客户有一部分人预先出售一部分股票去保证他们有钱缴付所得税(以上面的例子，从八百五十七万美元的可实现收益中，先卖掉二百四十万美元的股票。)，而另外一些客户则根据市场的情况在年底以前卖掉了部份或者全部价格已经跌到很低的股票以免触发非常庞大的所得税。他们都不得不忍受了他们的损失。如果政府解救那些现在说付不起所得税的人，对于这些按照税法办事的纳税人是不公平的。”
而那些举行抗议集会的人则反驳说：“这些做股票短期买卖人才是贪婪的投机者，我们是长期投资人，我们投资于我们的公司、我们的社会、我们的国家。我们不应该为长期投资而受到惩罚。”
一些读者投书到报纸说：“那些所谓的‘变通最低税受害者’，就是那些在这几年的泡沫经济中享受他们的梦想房子、运动多功能车、私立学校和昂贵的度假的人。是他们使得我们的生活指数和房地产价格高涨。他们拿着他们的钱财赌并且输掉了。我们其余的这些纳税人不应当去补助他们。”但也有人说：“谁都会遇到这种倒霉的时刻，也许应当帮助一下。”
但是，人们普遍认为，在经济进入不景气的今天，政府不大可能拿出一大笔钱来补助一小部分人。
按照笔者所知，所有授予股票期权的公司都会负起责任，预先向员工提供所有有关股票期权的所得税责任的知识。而帮助一个公司上市的那些承销(underwriter )公司，也会反复多次讨论股票期权的所得税问题以及回答企业员工的所有疑问。因此，大概没有人可以用“不知道税法”来作为需要解救的借口。
美国的税法确实是鼓励长期投资的。税法规定：如果你出售你从股票期权中所得到的股票的日期，距离你公司授予这些股票期权的日期二年以上，并且你执行购买了这些股票一年以上，则所有的收益按照20%的“长期资本收益”税率计税。
在收入比较高的情况下，标准所得税计算法使用的累进税率与“长期资本收益”税率相差是很大的(在8% - 19.6%之间)，就是说，收益一百美元，按照“长期资本收益”税率计算要赋税二十美元，而按照标准所得税税率计算则可能要赋税三十九点六美元。这就是长时间持有一只股票在所得税方面可能带来的好处。
那么，美国标准所得税计算法使用的累进税率是多少呢：
以夫妇两人联合报税为例，美国联邦所得税(Federal Imcome Tax)累进税率是(美元计)：
0 - 43,850 部分，15%
43,850 C 105,950 部分，28%
105,950 - 161,450部分，31%
161,450 - 288,350部分，36%
超过288,350 部分，39.6%
以夫妇两人联合报税为例，加州所得税(California Imcome Tax)累进税率是：(有些州不征收所得税，如微软所在的华盛顿州)(美元计)
0 - 10,918 部分，1.0%
10,918 - 25,878部分，2.0%
25,878 - 40,842部分，4.0%
40,842 - 56,696部分，6.0%
56,696 - 71,652部分，8.0%
超过71,652 部分，9.3%
上面提到，美国的税法，对美国人、住在美国的外国人、和不住在美国的外国人是不同的。通过笔者对美国国税局税法出版物515号和和519号的初步查阅，不住在美国的外国人一般并不需要为执行购买股票期权而触发“变通最低税”。但要注意，如果一个外国人在过去三年曾经住在美国，并且按照一条公式算出它在过去三年的“有效停留时间”超过半年，则他会被要求按照居住在美国的外国人的身份申报所得税。这时，“变通最低税”就会对他起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