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一身臭汗赶到学生家，还是迟到了几分钟。一般情况，她都会延长下课时间补回来。安然抱歉地对学生爸爸说：“对不起，我下次早来补上少的时间，因为待会儿还有个学生住的远，我怕赶不及。 v[y|E;B  
学生爸爸倒是很爽快；“没关系，老师，您下节课在哪里，我送你过去。” w\ .z-6G  
“谢谢您，不用麻烦了！” 0jefV*3qpB  
“反正我等下要出门，顺便跟您谈谈我儿子的情况。新加坡就是东西最长，也不过半小时的路程。就这么定了。”看来这位陈先生老板当惯了，语气坚决，不容推辞。 na4^RPtN\e  
   安然坐上学生爸爸的宝马，这是她第一次坐这么名贵的车，奔驰在平坦的、绿树成荫的路上，心情畅快。这个城市的魅力就是让安然不断地尝试新奇，在以后的日子，还将有多少第一次在等着她。。。。。 !3at(+4  
   “安老师，来新加坡多久了？” bzMs\rj\  
“哦，两年多了。”安然分明撒谎了。因为她明白两个月教书经历就想博得家长对自己的信赖，那是痴人说梦。人们偏见医生，律师，会计，教师的职业年龄和阅历是标尺，嘴上没毛，办事自然不牢。 5th\_n}N2/  
“家人都在这里吗？” b(g?X (&  
“不，只有我带孩子。” oxqD/fY  
“那你可真不简单，靠补习费养孩子，够吗？” 2ld0w=?+eu  
“还好，包得住。” j\@| oW0  
“如果生活上有需要帮助的尽管说。” 5HbPS%^.  
“谢谢您，目前还不需要。” b9Ix*
!Y  
“除了教华文，您可以叫我儿子英文和数学吗？“ oakm{I|k}  
“教小一倒没问题，只是我们在中国学习的是美式发音，新加坡则是英式发音，我怕孩子不适应，影响了他的听力。”其实安然心里想说，新加坡的英语应该是这样一个公式：英式＋新式＝SINGLISH。 新加坡人对英语有其独特的发音，而形成方言英文。后尾多以降调收场。当然安然认为自己半桶水的英文水平没资格加以评论。因为新加坡人说得好与否 ，老外都能听懂。就如他们的华语尽管也不纯正，但我们懂得，并不妨碍交流。而安然的英文还只是停留在书本上，不敢登大雅之堂。哑巴英语。不过教小一的学生没问题，顺便可以练练自己的口语能力。 {[B`q  
“先试试吧，如果不行，也别耽误了孩子。”安然谨慎为自己留后路。 }JWk?  
“好，那我回去把他的时间安排一下，就这么定了。” x(88Y7o.t  
“前面转弯就到了。” b{JxTT}03  
“时间还早，这里有家咖啡店，要进去坐会吗？” I03 45Hc  
“不了，进去还要找找，这是第一次来，家长也会给我介绍孩子的基本情况。” ?K?v64[  
“我替你赶回了搭巴士的时间，你真的不要坐一下吗？” 0l%|2}a  
安然抱歉地莞尔一笑，“下次吧！”安然能感觉出眼前这位先生隐藏在大肚腩后，心里的那点私欲，绝不是一杯咖啡那么简单。安然身上的每个角落都被建中、小雨、赚钱，学生学业进步充塞得满满的，根本没有见缝插针的地方。不过这位先生也很绅士，对于安然的婉言拒绝，表示尊重，以后也没有纠缠不清。 3D7phq>.q  

越来越好看了。

谢谢鼓励，我会加油的！ s*pgR=dZZ  

十五 d6k`=Hlg  
当安然每天晚上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家，阿卿也忙完一家大小清闲下来。她把憋了一天的话一股脑都倒出来，像黄河决了堤，淹没了整个小屋。 
OW<5,h  
“哎，安然，我告诉你啊、、、、、、”阿卿每次说话前总是神秘兮兮，煞有介事的样子。 O8:,XTAN  
安然猜她一定要说一个大秘密，可每天几乎都是同样的话题，家婆怎样了，大姑姑又讲她的不是了。唉！家长里短，永远扯不完理不清的。安然只是时不时微笑一下，表示她在听。教了一天补习，已经口干舌燥懒得讲话。 N^.!l_  
阿卿也只不过是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似乎并不需要安然插嘴。她一个人从印尼嫁到这里，难免会觉得势单力薄。安然理解她的处境，也越发觉得她像祥林嫂，可怜、可悲、可叹。 安然总是在她要收尾时说几句安慰开导的话，阿卿就又笑逐颜开了！ =#<TE~n2(  
今天阿卿讲的这件事却非同小可，让安然震惊。 xcYYo'U  
“哎，今天我家公说你的胸很大！”阿卿顺眼瞟了安然的前胸，压低声音说。 ojitBo~  
“什么？”安然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不敢相信，睡在另一间房里，和她同出入一个屋檐下的竟是一条老色狼。那个又矮又瘦的、皮下脂肪已经被抽干的，像个木乃伊一样的老安哥；那个天天在街上“淘宝”拿回来东塞西掖，让阿卿头大的老家公；心比他捡回的垃圾更肮脏龌龊。 [0e}%!%M  

安然更惊诧于这个老糊涂竟然对儿媳说出这样的话，为老不尊。安然的头好像冲了氢气骤然膨胀起来。难怪那天，安然在厨房做饭时，他不停地在厨房转悠，说是要找工具修什么东西。末了，拿了一份晚报一边指着图片上的艳照女郎，一边对安然说：“你看这个中国女人，在新加坡乱来，跟谁都睡觉，被警察抓了，送回中国去。唉！这些中国女人一点都不自爱。”老安哥说着，眼珠就随安然的动作不安分地滴溜溜转，心里巴望安然就是那轻佻的女人。 BI]%$r q  
安然自从出国后，对祖国的感情与日俱增。她自己都惊奇竞有如此中国心，容不得别人说半点不是。 eS jXa Zh  
“哪里都有这样的人，中国女人也有很多凭自己本事吃饭的。”安然不冷不淡地回了句，便端着饭菜，连逃带避地回房间，把那扎耳的声音隔在门外。 m+Yj"RMx&  
“阿卿，以前很少看到你家公，订合同那天就你们两夫妻，也没说他回来住。现在好像白天晚上都在家，怎么回事？” a{6rQ  
“以前他晚上做工，现在没工作了。” `_'I 9,.a  
安然睡不着了，她有点不自在。当她进出房间时，总感到身后有一道绿光射来，凉簌簌的背脊直发怵。晚上他在家还不可怕，因为有阿布阿卿。白天呢？阿卿出去买菜，安然上课，小雨早上一个人在家。安然不敢往下想了，这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能让自己有亡羊补牢的遗憾。 \TrhJ  

再想想，惟伊和小雨玩得很熟了。惟伊经常黏着小雨，像个小跟屁虫，阿卿又爱聊天，和安然聊天时两个孩子就仰着小脸眨巴着眼睛听得有滋有味的，这不是在培养八卦人才吗？每天下午阿卿的婆婆，两个大姑姐带着孩子来吃饭，吵吵闹闹，也不利于小雨学习。安然对上述这些很不满意，但却碍于阿卿待她不薄，所以说不出口。现在无论如何不能再拖了，安然一天也不想多呆，恨不得立刻逃离。 &k?Mt#J  
房子很好找，安然很快就找到了。 >i4UU0m  
搬家那天，其实也就两个大箱子。阿卿还帮她们拉了一个，一直把他们送到另一座组屋楼下。“我不上去了，小妹，这是给你的。”阿卿塞给小雨一个红包。安然死活不肯收。阿卿没工作，怎么能要她的钱。阿卿执意要给，安然只好领受。“小妹，别忘了安娣，没事来跟妹妹玩。”小雨一直点头，眼圈红红的。 %fpcH  

十六 R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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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五月了，安然认为该是跟校长审请小雨跳级的时候了。于是安然去学校拜访校长。校长是印度人，很干练一位女性。为了便于沟通，校长找来一位老师做翻译。安然直截了当说明来意，不料校长一口回绝。说跳级的事是由教育部决定的，学校没有权利。安然将信将疑，因为来之前苏珊说可以跳级，所以她才敢拿孩子的前途赌明天。 w8(qiU  
“您看，夏小雨这么大个子，还要和这些小她几岁的孩子一起，对她心理成长不好。况且一年级学的这些科目，对她来说也太简单了，孩子会失去学习的兴趣。我保证上三年级后不会让她掉队，我给她请补习老师补上小二和小三的课。”安然据理力争，说着说着，竟然眼里噙满了泪。校长虽同情有加，却语气坚定，还是那句话：学校做不了主。 GjA;o3(  
安然给淑慧补完课正要离开。淑慧妈关切地问：“安老师，你今天看起来好像不太好，身体没事吧？”淑慧妈和安然很谈得来，每次下课都会聊几句。她佩服安然的只身带孩子创南洋的精神，也多了一些关心和爱护。她华语不错，又是同龄人，自然比较谈得来。“不妨说说看，也许我能帮上忙。” uM0z%z5b  
“就是我女儿跳级的事。今天早上，我去和校长谈了。她说这得通过教育部，学校做不了主。” /9WR>NUAO  
“按说这是学校自己就可以决定的。” pVw)"\S%  
“我也这么认为，我的担保人以前也有问过这事，我想校长是不是在敷衍我。” n}yqpW!%n  
“是这样，我帮你打去教育部问，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n5%rsNxg  
“那就麻烦您了！” b#.hw2?a`  

当天晚上，淑慧妈就打来电话，说教育部不干预跳级的事，学校可以自行决定。安然心里有谱了，她要再次见校长。 R{+Rvk  
在校长室，安然的态度依然谦卑，语气却是肯定的，意思就是跳级的事完全由学校酌情，言下之意，如果不同意乃是学校有意为难。校长想了想说：“我会写份报告，还必须学校开会研究再定。不过先安排考试，如果考不过，说什么也没用。考试就安排在下个星期二。”校长对身边做翻译的老师说。 xk}YeNVj  
安然一听就傻眼了，今天星期三，不到一星期时间，忒紧了吧！安然请求校长，看是否能在开学后考，这样还有一个假期的时间，准备充分，把握就更大了。可校长坚决不肯让步。看来多说也无济于事，校长能答应让小雨考试已经谢天谢地，能不能过关就不是学校的事了。还是赶快回家准备吧！ }yU, _:  

安然把学校的决定告诉小雨。 JB'q_dS}  
“现在校长同意让你考试，下个星期就考，考不上你就比同龄人晚四年，考好了就赶回来两年。你的命运可全掌握在你手里。早让你抓紧时间，不听，就知道玩，听大人讲话。还不赶快去做，这几天把剩下的部分都做完！”安然命令式的口气不容辩驳。 e0*',  
之前给小雨请的补习老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眼看要考试了，人却失踪了。打手机也联系不上。安然只好亲自给小雨恶补。这一个星期的日子比来新加坡这五个月都紧张，用暗无天日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w=3@IW  
考试的前一天，小雨发烧了。可能是太累太紧张，吃了从国内带来的利君沙和退烧药，好一点。但药劲儿一过就又烧起来。这可怎么办啊！在国外，安然最担心的就是小雨生病，明天又要考试。下午自己还有补习课。 :*6tbUp  

下午要给淑慧补习，她今年要参加小六会考，也正是紧张时期。可小雨刚吃了药，不知情况怎样，孩子一个人在家，安然怎么能放心呢。想到这里，安然给淑慧妈打了电话：“您好，小雨今天发烧，能不能让淑慧来我家补？”“好啊！没问题！” I [0od+K  
给淑慧补习完，安然摸摸小雨，不太烧了。便对淑慧说；“今天老师多给你补半小时，等会儿你可不可帮小雨讲讲明天考试该注意的，再讲些重点好吗？”淑慧欣然同意了。 3b{8c8N^  
“小雨，快起来 ，你再做一份考卷，让姐姐帮你看看，如果等下坚持不住就算了。”小雨很乖，虽然还有点烧，但还是撑起软绵绵的身体坐到桌前。看着淑慧耐心细致的讲解，安然心中感激；看着小雨托着下巴支着无力的头，断断续续烧了几个小时的小脸，红红粉粉的，更娇嫩了。安然心有点揪。再转念一想，辛苦一下，换回的是少浪费两年的时间，和少读两年的辛劳啊！值！安然开始自我安慰；小孩子生病很正常，这是成长过程中的一次新旧交替，没什么大不了的嘛！这次都是急出的病，考完就没事了。 o'%F*>#v  
“妈妈，我实在不想做了。”“好，咱不做了。” = M7FD  
送走淑慧，安然把小雨扶到床上，搂着小雨心疼地说：“现在什么也别想了，好好睡一觉，起来病就好了。妈也不逼你了，明天尽力就好。” f| 3`8JU  

写的好。 lyIstfRh15  
U{LDtn%@h6  
由于语言问题，中国学生来新加坡，一般中学生会降二级。小学生会降一至二级。 d^Ra1@0"q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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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怎么会降四级呢？ x-U:T.+{  
rr*",a"}m  
不过，这是小说。 对不起。

欢迎懒惰鬼回来跟帖！我唱了两天独角戏都没燃油了！ W2yNEiH  
是这样的。当时小雨十岁刚过一点，英语只认识A B C，考三年级是不可能的，中介说，直接进学校上一年级熟悉了，有点基础再跳级也是一样，不然孩子考不上还得回，大人小孩白折腾。也可能是新加坡当初放得比较松，现在好像十岁不能直接上一年级，须从二三年级考起。小雨算是幸运。 |I7P0JqP  
我认识一个朋友，她的孩子就很厉害，过来考试就只降了一级。 #' ^p-Jdm  
而另一个她班上的同学，已经二十四岁了才考A水准，幸好是女生，不然，当两年兵出来就快奔三十岁了。（父母拿绿卡，孩子必须服兵役） g 6>RyjN  

十七 X&^t 8  
安然一大早起来，水瓶里没有热水了。顺手拿房东的壶倒了点开水，给小雨吃药。小雨的烧总算退了。但还得吃抗生素，因为嗓子还有炎症。 EFf<|v  
安然陪小雨来到学校，还特意带上电子词典，希望一会儿能派上用场。 *AGC[w}/  
小雨被安排在一间小办公室里，安然不能进去，只能从窗口探头探脑地张望。老师给小雨发了两份试卷，英文和数学。接着交待了注意事项，然后就忙她的事去了。还好，这样的考试小雨不会紧张，可以正常发挥。安然在外面干着急帮不上忙。 eOD;@4lR  
晚上，安然给小雨做了她爱吃的尖椒炒墨鱼，青菜香菇，又烧了一碗番茄蛋汤慰劳小雨。不管怎样，总该让孩子放松一下。 Fmt5"3B  
“小雨，过几天放假，我换一天的课，带你去圣淘沙玩好吗？” E[nWB"pxE  
“真的，耶！说话算数，别到时候又说课换不过来，去不成了。” }&rf'E9  
“妈什么时候骗过你，有时候计划跟不上变化，妈又不是故意的。妈恨不得天天在家陪你，可谁赚钱，指望你爸从国内寄，换到这边五块多就变成一块了。何况，你爸去年那个工程就结束了，可钱到现在还没要回来。妈不努力怎么办，学费这么高，妈不赚钱咱们就得打道回府。你还怪妈？” rd0BvQ9TK  
“我就是说一下嘛，谁怪你了。”小雨嘟哝着不敢再说什么了。 lV`y6{o#T  

“安然，跟你讲一下，我壶里的水是给孩子温奶用的，你最好自己烧点水。”女房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c>'R  
“哦，不好意思，我女儿早上急着吃药，没来得及烧水，我就倒了一小杯。”安然抱歉地笑迎解释。 MrLDe{^C2  
房东语气平平淡似水，表情冷得如冰。同样是陪读身份，一个高高在上，一个低声下气；一个是陪老公读博士，一个是陪未来的博士读小学；一个是二房东，一个是租客，区别却这么大，距离如此之远。 '8i np[_  
难道是厚重的知识压抑了良知，使人变成了同一屋檐下的陌路人？ uc=-+*D'I  
来到这个新“家”，安然也经常帮小两口打扫客厅厨房，甚至抹掉桌子腿上沉寂已久的灰尘。她总把住的地方当自己家一样爱惜、收拾，却依然有分寸地只在属于自己的范围内活动。尽管包揽了不是分内的工作，却也没能换来一杯温水的情意。安然想起了阿卿的善良、朴实、热情，待人的真诚，还有和安然“傻”到无话不说。 O<iE,PN)  

想起刚来时与房东难以相处的关系。 u+[ZWhKUp  
.4_EaQ;jX  
有朋友二年内换了四个房东。

是啊！一年到头经常搬家，我见过一年就搬五次家的。

哈哈，昨天我居然梦见自己也去新加坡了，还带着女儿，我可只有儿子没有女儿呀！ 3RXq/E  
看来，是最近看你的《所寄南洋》入情太深了。

哈哈！难怪我昨天就想去机场溜达，原来是惦记着接你们呢！ kHo0I8  
欢迎欢迎！

十八 ~ZweP$l  
安然刚从学生家出来，电话就响了。 #OqQD6  
“喂，哦，是祝老师呀，您好。” /$|
C s  
“最近忙啥呢？也不见打电话问我要学生了，是不是接满了？”
3PIZay  
“是的，一些家长也帮我介绍了几个学生，所以基本上已没有空余时间，早上都排满了。” I ^?TabL  
“那生意不错嘛！还有空到我这儿来吗？我这有些产品保证你赚钱。有兴趣什么时候过来看看？” W.r0W2))(  
“好，抽时间我会过去看。谢谢您还想着我。” }cn46L%/  
安然听说祝老师现在还兼做传销产品，今天终于瞄准她做目标了。 $k,Z)2  
安然对传销这两个字眼极其敏感又深恶痛绝。在国内时，几年不曾联系的朋友也会突然打电话请你去听课。往往很神秘，事先不讲清楚，说你去听听就知道了。碍于面子，不好拒绝，结果去了才知庐山真面目。安然主意很坚定，听课可以，产品不买。她不想拿亲戚朋友开刀，她得说服多少人才能做到钻石级啊！ V\W?@V9g-  
             建中就不同了，耳根一软，头脑发热，听了一回课，就买了两个床垫，七千块啊！安然知道后狠狠批了建中一顿，建中没找到下线，只好自己享用一个，给妈一个。后来那家公司也蒸发了。很多人告他们，想打官司也找不到庙门。安然只要一想到那两床翻了几倍的垫子，建中的耳朵就要受苦。所以安然根本不打算去祝老师那里看什么产品，她要脚踏实地做好现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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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敬的妈妈，懂事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