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我毫不迟疑的接起来。
我的手机永不换号,来电都接。我对那些见陌生号码不接电话的人,很佩服他们小心翼翼的生活态度,我在生活细节上绝对是个粗线条的女人,尽管有时候被一只死耗子吓破胆,但却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气概,即使虎狼豹子流氓恶霸,你不上钩,别人又奈何得了。
电话的女声细声细气,问我在店里吗,我回答着是,但是没听出是谁。对方小老鼠嗤嗤笑了下,嗲了句“熊样!”,两个字,我知道了神仙的出处。
我的朋友栗子,她又换号了。
她说马上就到。挂了电话,我去门口瞧了两回,不见伊人。马上,还在骑马的路上呢。
有一年的马跑的更没谱,以至于每年愚人节我都想起这件事,我自认为骨子里有山东娘们的爷气,但女人的小鸡肚肠也很厉害。
四小姐同学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愚人节,接到栗子的电话,说要来我家,问楼牌号多少,告知后对方说怎么也找不到,要我去小区门口迎迎她。
那时候我的奶水很好,四小姐特别好养,吃饱了就自己躺着咿咿呀呀吃手搬脚玩,出去一下好像也无妨。我飞身下楼,在小区门口等着。这一等,等到一壶凉水烧开并把壶底烧穿,还是不见人影。
打电话,她说在路上呢,你先回家吧,到时候我自己找就行。我于是又飞奔回家,婴儿床里刚四个多月的胖娃娃,已经不是小傻瓜,敏感的察觉屋里没了动静,哭得梨花带雨惊天动地。
我像一头母牛,心疼的奶水湿了胸前一大片。
等了一上午,没有等来,忽然想起那天是愚人节!我这个后知后觉的女人,榆木疙瘩脑袋不开化!
明白过来后我真想电话里臭骂她一通,但我这个脾气,是喜欢世界和平,不爱战争,鼓鼓一肚子气,自己扎个眼,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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