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髭须 XVU2T5s}
来源:文学城 3do)Vg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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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历2007年1月9日,我独在中年论坛门首徘徊,自忖年届62岁,期期老矣,不知可还堪与中年朋友论道,即便贴了片片,恐也是枉然的。踌躇之际,遇见网友梦大姐,前来问我道,“先生可曾为偶得娘写了一点什么没有?”我说“没有”。她就正告我,“先生还是写一点罢;偶得娘曾经还是跟先生有文章的过往的。” Z(Jt~a3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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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知道的。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这虽然于她毫不相干,但对于她的粉丝,如红鱼者,却大抵只能如此而已。倘使我能够相信真有所谓“最远的距离”,那自然可以得到更大的安慰,——但是,现在,却只能如此而已。 @V!r"Bk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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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实在无话可说。于是,我只得鼓起旧日的余勇,重贴旧时的文章,奉献于网友之前--这也是对得起梦大姐的托付了吧,总之还是是要做一点事情的。 kwsp9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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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仙记 -IV]U*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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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四年前初出茅庐,两眼一抹黑,懵懵懂懂不知道怎么就到了婚坛。细细地回想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却又总觉得冥冥中有一只手的指引,好像是要让老伯来完成以后的一番际遇,就象一块顽石,也要到红尘中行走一遭,看一回衣锦繁华,享一回温柔富贵,也把夙年的一段因缘了结干净。 )2M>3C6>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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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万事皆有缘,无事不生非。世事犹如春梦,却都是应了一个劫数。 &\_iOw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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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文学城婚坛,与如今并无大异。这个,就是北京的天桥,上海的城隍庙,伦敦的皮卡迪利,纽约的格林威治,一年三百六十日,一天二十四小时,总是人声鼎沸,自不免鱼龙混杂,泥沙俱下。唱歌的,弹琴的,吟诗的,布道的,还有咳嗽、磨牙、打屁等等不一而足。 m4*@o?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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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这是社会,这是生活,这是高尔基说的在人间。 @e{^`\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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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壁上观二日后,发现纷纭如蝼蚁般的众生中,两颗ID格外引人注目,就象用旧了的抹布刚沾上两粒蹦起来的油星,在那里闪闪地发光。 i&n'N8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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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叫做李香香。另一个,就是后来名闻遐迩的网络作家少妇六六。 ]kboG%Dl?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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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在文学城的六六,想是出茅庐未久,话并不多,守着一份漠然的矜持,因而总是显得落落寡欢,有一种灯火正阑般喧腾中的寂然,就好比一个盛大的晚会,大家都在热烈地交谈,笑语喧哗,独有这六六格格不入,一个人站在大厅的中央。她自己生性孤高,恃才傲物,轻易不与人为伍。别人对她,也便是一个敬而远之的态度。即使有几个人簇拥着她,大多也是虚应故事,难得有知心的友谊和欣赏。老伯就觉得,冠盖云集,斯人独憔悴。那一份清冽澈骨的寂寥,好像就写在那张初识风霜的脸上,从字里是看得见的。 33}o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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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六六作文也并不多,大抵就是寂寞和少年心性,上网图的是热闹和好玩,没有看出后来成为专职作家的潜力,也未见她有那份悬梁刺股的毅力;须知,即使在现在这个年代,要让网络上的随想变成铅字,文章的洞察力与文字的提炼,到底还是要经过相当的锻炼。老伯看她在婚坛的几篇作品,大抵都是心情随笔或时事感言,讲述她个人的经历,抒发自己的情感,如讲她的婚恋经历,她的幼教工作,行文轻灵鲜活,飘逸生动,尤其爱用比兴,读来便觉幽默有趣。然而她的题材还是拘束,格局也窄小,依然不成气象。同时期海外原创有一个专栏作家,叫个莉莉小猫的,也写类似的题材,其文风之佻达,功底之深厚,比六六都要胜出一筹。这两个人,应该是当时文学城能写几笔的翘楚,都是小资女人的路数,写轻飘飘娟秀的文章。 l}qE 46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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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网络初哥的老伯,上网时间既短,旋即又很快离去,因此与六六几无过往;往来之贴不过二三。老伯欣赏她的才情,却未必苟同其人生态度。这个时期的六六,前程未卜,性格是灰暗的。其为人也尖刻,性情又偏执,锋芒毕露,咄咄逼人,因此并不为人喜爱。象婚坛这样一个酱菜坛子,既非她用武之地,别人也不乐见其成。由是吵闹不断。她身边的几个人,亦是一时的水王水母,如OCL44, Rosemary, 以及灌水数年不缀的元老花脸,虽然每有帮忖,也未必遂其所意。这其中的花脸大家都知道,依然是老树新枝,甚至历久弥新,精神抖擞地走在新长征路上。老伯平生爱才,虽然写的是谪仙记,也要顺便提一下当年的这位好汉之勇,恐其埋没。这位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昔年有一个乖巧伶俐的花名,响当当的阿瑞便是。老伯的印象里,阿瑞当年司职勤务兵这样一个岗位,鞍前马后兴高采烈地忙乎,这里筛碗水,那边递个毛巾,手脚勤快不亚梁山的小厮燕小乙的。当然领导们都很器重他,比如他的直接领导Rosemary。后者也算是老伯的故人,后来抢班夺权,成为婚坛呼风唤雨的版主,雄峙一时。老伯近日方知,原来Rosemary也改名易姓,一直以灌水为志业,至今仍然活跃在婚坛灌水的第一线,track record惊人啊!Rose故友,看到这里你一定在捂着嘴偷着乐了吧?不过老伯却是黯上心头。想当年你黯然辞宫之日,老伯虽已归隐多时,犹以万乘之尊,出山相助;日后并在《双城》一文中,凭吊你的业绩。老伯,这个,咳咳,对你不薄啊!为何时至今日,都不跟老伯打个招呼,透个消息?世态炎薄何其如此? Q$f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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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休絮烦。却说这个六六,在婚坛既不得志,只好他适。这一去,就去了一个叫做萍水相逢的坛子--这却是老伯离开婚坛以后的事情了。那个地方就如文学城茶馆的翻版,单位不同,人员机构却几乎是同一套人马。老伯后来登门拜访过,每一进门就忍不住要笑,譬如毛泽东主席说的:待到山花烂漫时,他在旁边笑。为什么呢?那就不是茶馆酒肆,简直就是翰林院了。男ID们一进门必要自称小的、在下、不才,称呼他人必是仁兄、兄台、足下,打躬作揖一圈以后才话入正题;女ID们也恨不得口称奴家、贱妾,逢人就款款地万福。整个就是一个庭院深深啊!老伯潜水两日,光是看他人山花烂漫自己却插不上嘴,久了就觉得脊梁上冒凉气,似乎看见自己的坟头上荒烟蔓草齐刷刷地猛长,暮气袭人。于是狼奔豚突,抱头鼠窜而去。真个是望风疾走。 jRatm.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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