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U%jG`q 7T@"2WYat 麻五把最后一锹土撒在老婆的坟头，也就是老婆子和她死鬼原配共同的坟头，然后把整个坟堆用铁锹背面拍打得结实些，拍完一遍又拍了第二遍。一同给麻五老婆下葬的还有老婆子的大女儿和大女儿的孩孙们，外加一个风水先生和一些出力气的小伙子，都是大女儿从她本村请的。大女儿一直住在这山里。
9S$?2z".2 >W?7a:#, 大女儿说，回家喝口水吧。麻五回道，不啦，再耽搁天黑前就赶不回去了。临走前，又把带来的供品放在坟前，再从旁边的酸枣树上折下两枝，插在坟场的边上。这片坟场有十来个坟头，属于麻五老婆那死鬼原配的家族。
Oky9G C.a 2 Ik@L, 下山的路，走起来就比较轻快了，下坡，还少了一个人。马蹄嗒嗒，这七八十里的山路，在太阳落山不久就赶完了。回到家里，天刚麻麻黑。
:R9 DJh\ a@U0s+V&a0 麻五倒头便睡，连饭也没去打。这一觉，睡得那叫个踏实。好久都没睡过这么好的觉了，梦都没做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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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 第二天，太阳光从窗户射进来，晃醒了麻五。看看墙上挂的表，已过了开饭时间。嗨，反正也不觉得饿。今天得叫二女过来，把老婆子的东西拿走，麻五想。于是，麻五起来将老婆的衣物从炕上、柜子里一一找出来，用老婆的两块方头巾包好了，放在炕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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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 X 麻五做这些的时候，一直弓着九十度的腰。不是不想抬起来，是抬不起来。骨质增生。二十五年前把老婆从山上娶下来时，他的背前倾十度；十年前和老婆一起搬到这大队为五保户盖得房子里来时，他的背前倾三十度；五年前老婆完全失明时，他的背就几乎倾成直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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