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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淘淘 02-24-2011 14:08

上海女人系列(2)----娃儿的智慧

 
【敬告:本文版权归作者乐淘淘所有,如欲转载,实属荣幸,但须经本人书面同意。】


【这是一个很古老的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的50年代,估计这里的大多数人都还没出生,包括我!

仅以此篇献给我一位非常敬重的长辈,她虽然离开人世已经十多年,但我怀念她!
可以说,她是我儿时的启蒙老师,在我还没上幼儿园之前,每天都把我叫到她的书房里,教我念书写字,
当小小的我能把大大的报纸上文章大声朗读的时候,邻居们都惊呼我为神童!
其实,我哪里懂报上的意思哈,只是照本宣读,记得有天拿着刚送上门的报纸,看着头版头条,很是炫耀的大声对着周围邻居们读起来:
"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就别说在当时了,就是时隔40多年后的今天,我还是弄不明白这句话它是个神马东西!】  

(一)

娃儿是她的小名,月娃才是她的大名.因为她出生在农历八月十五的中秋节,是父母的第一个孩子.
她的容貌就像中秋节的月儿一样端庄,高额头,大耳垂,细柳眉,单凤眼,高鼻梁,小巧嘴,
她的身材就像中秋节的月儿一样饱满,白润的肤,光滑的肩,傲挺的胸,柔软的腰,紧实的腹,微翘的臀,
活像30-40年代上海滩那些花露水,雪花膏广告画上的女人,她们烫着披肩头发,穿着丝绒旗袍,手持骨制绢扇,仪态千变,风情万种!

那是57年10月的一天,她刚满30岁.
三个孩子都去了小学上学,她正在用家里的缝纫机绣花,佣人正在楼下的厨房准备午餐!
那是一幢坐落在上海虹口区山阴路上一条幽静弄堂内,三层楼带大阳台的独立花园洋房!
落地钢窗,打蜡地板,红木家具,抽水马桶,搪瓷浴缸,司机佣人,车子电话,照相机,留声机,主人房,孩童屋,书房,佣人房,储藏室,杂物间......应有尽有!
前一个月的中秋节,先生老查为娃儿在和平饭店举行了一个豪华的生日宴会,他们带着孩子们,邀请了父母,兄弟姐妹,以及其他亲戚朋友,
自然,也不会忘记当初的红娘----唐太太,唐太太和她的先生唐老板也带着三个孩子赶来为她祝寿! 席间,笑语恭喜,杯酒贺欢!

电话铃响了,她拿起来听.
"请问是查公馆吗? 你是查太太吗? 这里是XX派出所,你马上过来一趟! "
她一下震在那儿,"发生什么事情?"
"你先生在这儿!"
"啊?......那,......那麻烦你让他听电话!" 她要求道.
一会儿,老查的声音传过来,恳求地说:"娃儿,你过来! 不要带司机,不要带佣人,不要带任何人,我只要你过来! 带上钱! "
她放下电话,竟然发现手心在出汗,手掌在发抖.
老查早上离家前说是去公司会见唐老板的,怎么这会儿跑去派出所了呢?!

(待续)

懒惰鬼 02-24-2011 14:36
好故事,静静地看。

君子 02-24-2011 14:57
不过瘾,要多贴点呵。

清水 02-24-2011 15:05
好文章,静等下文。

wish 02-24-2011 16:50
淘淘,开讲啦?  

静等。

乐淘淘 02-24-2011 17:55
说起娃儿跟唐老板他们一家的渊源,那就长着呢!

20年前,也就是37年,发生了东北的7.7事变和上海的8.13事变,中国进入了全面的抗日战争!
江浙一带的人开始了大逃难,首选就是大上海的租界.
所以,在娃儿10岁时,由父母带着一家老小六口,包括大弟,二弟,小妹,从浙江的杭州,投奔了在上海开丝绸被面厂的大姑,也就是父亲的大姐,姐夫!
不想,大姑,姑夫他们却是一对势利的人,姑夫对老婆说了:
"救急不救穷,帮助你弟弟是应该的,但你弟媳,侄子侄女却不是名份该享受的,让他们外出打工养活自己! "
遂留下娃儿爹在工厂做工,说穿了,其实是看中了他的一手好画,可以帮他们设计锦锻丝绸被面上的图案,
百子图,仕女图,花草鸟兽,龙凤呈祥,鳞鱼嘻水,虫蝉和鸣,日月星辰,高山流水,......在父亲的笔下栩栩如生!
可姑夫这位老板钱却给很少的钱,再加上儿娃儿爹喜欢喝酒,所以能留下给妻子孩子们的钱就屈指可数了.

娃儿娘是个要强,有骨气的女人,这个还不到30岁的女人,带着四个伢儿离开了大姑家,在曹家渡找了个破旧的房子住了下来,自己去丝厂做工.
娃儿在家带着三个弟弟妹妹, 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后来,大姑跟娃儿爹说,弟啊,我看你家实在是孩子太多,把小妹送我吧,我们家没有女儿,只有二个儿子,我会对她像亲生女儿一样的.
父亲回家跟母亲商量,母亲前思后想,最终忍痛同意了.
家里实在困难得很,与其送给陌生人,还不如送给自己人,只要以后还能见着面就好! 这样,才2岁多的小妹来到了大姑家!

到娃儿15岁的时候,她与母亲说也要跟去丝厂打工挣钱,母亲哭了,
她摊开自己的手,因为长期在滚烫的热水里剥茧抽丝,上面伤痕累累,
娃儿更心疼母亲了,坚决地说一定要去做工,替家里分些重担!

在丝厂里整整做了二年,娃儿17岁,已经出落成一个面容娇好,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这时有个小姐妹跟她说,现在上海的舞厅很挣钱的,那里需要招舞女呢!
娃儿听了暗自心动,她想,大弟都已经14岁了,二弟也已经12岁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但他们现在老是吃不饱,
家里又添了一个小弟弟,他已经二岁,却明显发育不良,连话还不会说!
家里的经济一直很紧张,假如我再多一份收入,那多好呢!

话说这小弟,本来是想把他一生下来就送育婴堂的,来接的人都已经等在门口了,
但是在亲自喂了一口奶以后,母亲舍不得了,一边流着眼泪说,"就留下这个伢儿吧!"
一边破口大骂娃儿爹害人,叫他以后滚远点,别一喝酒就找她发泄!
娃儿爹也觉得挺委屈,他不敢大声回嘴,只好小声嘟囔道,我干脆做和尚去算了,自家老婆都不能碰了.也真奇了怪,一碰一个伢儿!
她娘说,"要不是可怜这几个伢儿,我真想一咬牙,一跺脚出家做姑子去了!
吃苦我是不怕的,但我受够了生伢儿的滋味! 你只晓得顾自己,纵然家里揭不开锅,也是万不能短了你的酒!  "
能干的娃儿娘,硬生生地叫接二连三的孩子,奢酒的老公给拖累了!

其实,娃儿爹也是给穷困潦倒的生活逼成这个样子的,借酒浇愁呢!
他出生书香门第,小时候念的是私塾,写一手好字,绘一手好画,但是,过早的婚姻,社会的变迁,时局的动荡,生活的担子,众多的孩子,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得过且过,今朝有酒今朝醉,成了他人生的目标和方向!
但他对孩子却是极喜欢的,在不喝酒脑子清醒的日子,他也会拿着书本耐心地教孩子念,逐字逐句地解释,
所以几个孩子都是在还没上学的年纪,就已经认得好多字了.尤其是大弟,遗传了父亲的天赋,也写得一手好字,那个毛笔小楷,真是没人不夸的!
娃儿爹从不打骂孩子,这点倒不像有些酒后发疯的男人尽拿家里的老婆孩子撒气,他喝完酒后就是蒙头大睡!
反而是娃儿娘对孩子的管教极为严厉,小到吃相站相,大到为人处世,稍有差错,头上立招一记爆栗,再甚,身上即引一顿板子!

娃儿瞒着母亲,跟着小姐妹去了静安寺的百乐门舞厅应聘.
那里的经理马上跟她签约,她担心道,"我不会跳舞的啊!"
经理说,"没关系,我们负责教!"
"我也没一件好看衣服!" 她不好意思了,
"我们负责定做!" 经理说.

在舞厅,她结识了大她4岁的菲菲,也就是现在的唐太太!

(待续)

杉菜伊伊 02-24-2011 18:03
开讲了,淘淘你的故事真吸引人!

雨中的鸟 02-24-2011 19:21
等我以后有时间了,会把淘淘的所有系列都读完的。
现在暂时没有时间

猪小秘 02-24-2011 19:56
好故事好故事,淘淘,继续讲呀~~~

等着听呢~~~

空瓶 02-24-2011 20:37
又有新故事看了,继续啊,别偷懒!

peace 02-24-2011 21:06
又是一个好听的故事。淘淘很会将故事

linlin101 02-24-2011 21:20
淘淘写得真好

露佳 02-24-2011 22:40
真像一个古代的故事,离我们现在太遥远了! 不过,故事很吸引人! 是真的吗?

jiangwenxiao 02-25-2011 00:34
排队听故事~
淘淘讲的故事都吸引我

rainazhang 02-25-2011 01:31
又有新故事听了,那个板凳,坐下慢慢等。

娃娃天使 02-25-2011 03:57
等着看,喜欢她,感觉跟我可亲近,因为我也叫娃娃,呵呵。

洋洋 02-25-2011 06:27
上海女人的故事,动人!静等!

乐淘淘 02-25-2011 11:04
谢谢各位喜欢,下星期再续! 似乎放错地方了,应该放在<乱讲>版看的人可能就会多一些, 像我的<上海女人系列(1)>一样!

雨中的鸟 02-25-2011 19:32
等待下文

露佳 02-25-2011 21:00
引用
引用第17楼乐淘淘于02-25-2011 11:04发表的  :
谢谢各位喜欢,下星期再续! 似乎放错地方了,应该放在<乱讲>版看的人可能就会多一些, 像我的<上海女人系列(1)>一样!


咱下星期再进来看!  嗯,乱讲版的人气很高! 好好写,假如版主奖励精品,看的人自然就会多了!

露佳 02-25-2011 21:02
引用
引用第7楼雨中的鸟于02-24-2011 19:21发表的  :
等我以后有时间了,会把淘淘的所有系列都读完的。
现在暂时没有时间


该怎样找一个人所有的文章呢? 我也想看!

乐淘淘 02-26-2011 14:43
没续之前,先把(一),(二)节内容做了一些修改和增加! 用沧桑的话叫做在骨头上添些肉! 不然只有骨感没性感!

露佳 02-26-2011 22:25
我以为又更新了呢! 等得心急啊! 嗯,是增加了不少内容! 记得明天再进来瞧瞧!

augustblue 02-27-2011 15:12
好看好看,淘淘快点儿写啊!

沧桑 02-27-2011 15:18
不错,挺好看,继续。

lotus 02-28-2011 09:48
老上海的故事, 好看!


lotus 02-28-2011 09:49
既骨感, 又性感!

乐淘淘 02-28-2011 13:06
菲菲是个20岁出头的美丽女子,在百乐门里算是资格较老的舞女了!
如果说娃儿的脸是端庄的,那菲菲的脸就是妖媚的,
要用今天的电影明星来形容的话,娃儿就如蒋雯丽,菲菲好似章子怡,
都很聪明漂亮,但一个看上去就很厚道,一个瞧起来就很精明!

当领班把娃儿带到菲菲跟前时,
菲菲正微斜着靠在舞厅休息室沙发的一角,身穿白色薄纱蓬蓬舞裙,
一双修长的腿,在脚踝处相互交错着,腿上是长筒网眼丝袜,脚上是一双细高跟漆亮黑皮鞋,
那涂着蔻丹的手指上夹着细细的香烟,抹着口红的嘴唇里轻轻吐出一圈薄薄的烟雾.
"多谢阿姐关照! " 娃儿的声音是怯怯的,但眼神却是诚恳的.
"就叫我阿菲吧! " 菲菲回答,然后稍稍坐直了身子,上下打量起眼前这个青涩的女孩,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一般!

阿菲在这个舞厅已经快5年了,16岁那年跟着一班差不多年纪的小姐妹小兄弟从江苏老家逃难来到了大上海,
也做过工,在棉纺织厂做挡车,但是没有坚持几天,实在吃不了那个苦,就又逃了,最后选择了做舞女.
凭着她漂亮的脸蛋,聪明的悟性,阿娜的舞姿,迷人的笑容,娇声嗲音,柔言软语,鉴貌辩色,善解人意,很快就在舞厅里如鱼得水!
她正在考虑激流勇退,她正在客人中积极物色最后的靠山!

她从一开始就喜欢上了娃儿,喜欢她的乖巧,温和,单纯,善良,
她除了倾全力教娃儿跳舞之外,还教她各方面的礼节,包括坐姿,走姿,站姿,舞姿,声音,笑容,怎样点烟,如何敬酒,最重要的是教如何识别,应对各类客人,
娃儿也是个极聪明的人儿,不多日子,就能独当一面了,
每天下班后,谎称加班,赶到舞厅,悄悄从后门溜进去,换下工厂的工作服,梳洗一番,再穿上舞衣高跟鞋,开始她赚第二份钱的夜生活!

(待续)



君子 02-28-2011 13:37
淘淘你真会吊胃口,这不急s人吗?算了,我还是等你全文发完再来看。

乐淘淘 02-28-2011 16:52
最先觉出娃儿形迹可疑的是细心的娃儿娘,她因为要照顾小弟弟已经在家歇了一段时间了,
首先她发现丈夫喝的酒档次提高了,问他,回答说,"是娃儿给的钱",
"你没问她哪儿来的钱吗?!"
"问了,她说是最近加班挣的." 她爹很理直气壮.
又发现俩个大儿子口袋里多了一些吃的零食,问他们,回答说,"姐给买的",
娃儿娘怀疑了,"加班?加班能挣出那么多钱?我以前又不是没加过,她一定是瞒着我去别处挣钱了".

一天晚上娃儿回到家,一进门,就发现娘坐在桌前,脸色凝重,
"妈,我回来了!",娃儿小心翼翼.
"从哪儿回来的?"
"工厂啊!" 娃儿赶紧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工作服.
"你走前来!"
娃儿不敢迟疑,走到娘跟前.
她娘只用鼻子凑到娃儿脸前闻了两下,心里就明白了.

"你涂脂了,你也抹粉了!" 娘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娃儿不知所措,想着要是再撒谎下去,只会惹娘更生气,
她扑通一声跪下了,眼泪开始往下流,嘴里说,"妈,我不该瞒你的,我是想告诉你来着,但你肯定要担心,定是不让我去的,
可我实在是想为家里多挣点钱,我想让你,阿爸,还有弟弟们生活得好一点,不再挨饿,
我没去做坏事,我只是去舞厅跳舞.它也是一份靠自己本事赚钱的工作."

娃儿娘也哭了,"孩子啊,你不知道声色场所的险恶,在那儿呆久了,你就会身不由己地陷下去,为娘的怎能眼睁睁的看你往火坑里跳呢?"
" 听话,明天去把跳舞给辞了!" 娘说,
娃儿急了,"不,妈! 我跟舞厅是签有协议的,不能当中随便辞工的,他们在我身上已经花好多钱了,
买衣服,买皮鞋,买化妆品,买护肤品,教跳舞,教礼仪,教台步,还付我工资,
而我几天前才刚刚开始陪客人跳舞,如果我这样半途而退,不仅要赔很多的钱,而且这是不守信用,以后就没人再给我介绍工作了!"
看娘没答应的意思,娃儿接着说,"妈,你放心,我只是陪客人跳舞,决不去做别的!你若不答应,我就一直这样跪着,再不起来!"

话音刚落,娃儿的弟弟们,先是大弟,尔后是二弟,最后是小弟,一个个从床上爬起来,学姐姐的样,都跪在了娘跟前,
两个大弟,也跟着求娘说,"妈,就让姐去跳舞吧!" ,他们是被姐姐最近带来的好吃零食给馋住了,
连最小的弟弟,大概被这阵势吓住了,话都还不会讲呢,嘴里发出呜咽声,眼里溢满晶莹泪,
娘叹了口气,沉思了一会儿,说"都起来吧! " 又对着娃儿说,"但你得先答应妈几个条件!"
"好的,我一定照妈吩咐的去做!" 娃儿很高兴!

(待续)

猪小秘 02-28-2011 17:54
淘淘,越来越精彩了,继续呀 嘎嘎嘎 PLS

杉菜伊伊 02-28-2011 18:08
果然更加丰满!!
有血有肉

mutong 02-28-2011 18:24
很好看!

倾尘 02-28-2011 18:48
淘淘姐姐写的好精彩!
期待下文~~~

小象917 02-28-2011 20:00
好看,期待下文!

露佳 02-28-2011 21:57
引用
引用第28楼君子于02-28-2011 13:37发表的  :
淘淘你真会吊胃口,这不急s人吗?算了,我还是等你全文发完再来看。


我也是啊,每天都进来看看, 不带这么吊胃口的啊! 急死人你偿命不?!

露佳 02-28-2011 22:02
好看! 明天还有吗? 记得要每天更新的,大家都翘首以待! 最好一天就写完!

杉菜伊伊 02-28-2011 22:08
莫急莫急,慢工出细活,

写过的都知道,码字不容易滴。

淘淘姐您慢慢写哈

格林妈妈 02-28-2011 23:08
攒着,过几天再来看.

乐淘淘 02-28-2011 23:26
谢谢各位,明天再续两篇! 是不是节奏太不紧凑? 我怕唠唠叨叨, 没完没了! 这样写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连接到第一篇的内容呢?
露佳让我一天写完,怎么可能?! 谢谢伊伊的体贴! 现在偶要去睡觉觉了,88!

小老鼠 02-28-2011 23:27
淘淘写的好精彩!

windy 03-01-2011 01:55
喜欢看老上海的故事,淘淘写的又精彩!等续

雨中的鸟 03-01-2011 02:52
留印待追

rainazhang 03-01-2011 06:05
期待淘陶再续。

宝子妈 03-01-2011 06:15
留个印。

乐淘淘 03-01-2011 12:32
娃儿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出舞厅了.
母亲跟她说,既然要做舞女,你就要专心全力把舞给跳好了,
咱认认真真跳舞,清清白白做人,洁身自好,卖艺不卖身! 只许在舞厅跳舞,不许跟客人外出!
母亲心疼娃儿的身体打两份工吃不消,又担心丝厂的工作早晚会把娃儿的手给弄粗弄糙,所以建议她把丝厂的工作辞了,
上午在家好好休息,这样就可以在下午早早进舞厅上班.

娃儿牢记母亲的叮咛,在舞厅勤奋地工作着,以出色的舞姿,温婉的个性,努力挣着每一个铜板,每一块大洋.
菲菲也很高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一天休息时,她问娃儿,你打算这样跳多久呢?
"多久?没想过! 最好能一直这样跳下去,这样我就能赚好多钱,孝敬阿爸阿妈,供弟弟们上学,让他们吃饱肚子!
还告诉你一个秘密,等我挣够了钱, 第一就去把小妹给赎回来,她小时候被送给我大姑家,阿妈想她想得都快得神经了!"
菲菲笑了,"就没为自己考虑考虑?"

"自己?!" 娃儿不解,
"是啊! 自己的将来,自己的靠山,自己的家庭,自己的......"
"爸妈弟弟们的将来就是我的将来,他们就是我的靠山我的家庭啊!" 娃儿心里真是这样想的.
"傻阿妹! 我说的是你自己将来的丈夫,将来的家庭,将来的孩子......" 菲菲帮娃儿开窍.

见娃儿不吭声,菲菲继续跟娃儿灌输,"那,先听我说,女孩子吧,将来总要嫁人的,趁你现在年轻貌美,不要错过机会,选一个好丈夫,将来一辈子享福!"
"不要像我,年龄都那么大了,都还没着落呢!" 菲菲说出自己的心事来,
"菲姐,你不大啊,才20出头! 那么漂亮,舞又跳得那么好!" 娃儿真心夸菲菲,
"不能一直都这么跳下去的,对不对?! 我是想早点嫁人的......"
"那个.....那个......老是点你台的那个......" 娃儿不好意思明说,有点吞吞吐吐,
"那个啊,是唐老板,上海滩上金属业有名的大老板,他是对我很好,但他都已经快40岁了,还有两房太太,他说要娶我过去做第三房!" 菲菲一点都不隐瞒.
娃儿问,"你答应啦? "
"正在考虑,还没做最后决定!...... 哎,像我们这种舞女出身的,谁家愿意明媒正娶呢!" 菲菲叹道.

"娃儿,说真的,我给你介绍一个男朋友,姓查,是我的一个老乡,当初也是一起到上海来谋生的,
他很聪明勤奋,又吃得起苦,还很有魄力,从不到20岁时身无分文的在别人店里学做生意,到如今手头有了资本开小五金店,自己做老板,
喏,店面就在著名的物资五金一条街----北京路上,那儿靠近大世界,可是上海的黄金地段哪,还雇了一些小工帮忙,底下的人没有一个不说他好的!
因为都是活跃在上海的金属业,所以我也就介绍他给唐老板认识过,经过几笔生意做下来,唐老板还蛮赏识他的呢,
当然他没有唐老板做得那么大,资财没有唐老板那么雄厚,但好处是他还年轻,只比我大一些,才25岁,又没结过婚,
哪天我带他来这儿,你们见见面?!" 菲菲很诚恳地说出她想替娃儿当红娘的愿望!

(待续)


猪小秘 03-01-2011 17:51
更新啦更新啦,抢个沙发呀~

等下文,愈发精彩鸟

windy 03-01-2011 20:35
好看,今天还有更新不?

乐淘淘 03-01-2011 22:32
娃儿从心里讲是不愿意的,她不想像母亲那样早早进入婚姻生育孩子,她太知道母亲的痛苦和无奈了,
但她又不好意思当面回绝菲菲的一片好意,只得推脱说,我要回去问问阿妈!
以后的几天上班时间里,她都尽量回避跟菲菲的接触,她怕菲菲那询问的眼神.
菲菲什么人哪,一看就明白娃儿根本就没把这事回家说过!

过了没几个星期,娃儿过生日,满18岁了! 舞厅一般都会给每个过生日的小姐办一场小型的生日舞会,
也允许寿星邀请一些亲朋好友参加,还会送鲜花,蛋糕!
那天,娃儿精心化了妆,打扮得非常美,她邀请了母亲出席了生日舞会.
她特地为母亲选了精致的旗袍,皮鞋,披巾,......
她们被经理奉为座上宾! 桌上的茶,点心,水果......样样齐全!

娃儿娘是第一次来到女儿工作的场所,她看着经理们的前鞠后躬,周围小姐们的衷心祝贺,心里很是欣慰!  
跳舞开始了,娃儿被邀上了场,
无论是慢三,快三,慢四,中四,快四,还是探戈,吉特巴,伦巴, 恰恰, 牛仔, 桑巴,...... 娃儿都跳得非常出色.
当然,娃儿娘是叫不出那些舞蹈名的,但还是惊讶无比,
她知道娃儿为了练舞,很是刻苦,穿高跟鞋的脚后跟都磨出了血,咬咬牙,贴上一块胶布接着跳,
有时回到家,走路都是一拐一拐的.只是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娃儿竟然学了那么多的舞,而且都跳得如此好!

菲菲过来了,亲热地叫娃儿娘,"姆妈,我是菲菲!"
"你就是菲菲呀, 我常听娃儿说起你的!"
"是啊,我们是好朋友!" 菲菲就势坐在了娃儿娘身旁的椅子上!
"你一直都很照顾咱家娃儿,真是谢谢了!"
"哪里,是娃儿自己很努力,很用心,很勤奋,你养了个好女儿啊!" 菲菲这倒真不是恭维话,
娃儿娘听了,心里就别提有多满足了,这个好久都没怎么舒心地笑过的母亲,此刻由衷地笑了,嘴巴就像吃了蜜似的,甜得合不拢!

(待续)




露佳 03-01-2011 23:50
好看! 精彩!! 对不起,淘淘,我不是真的让你一天就写完,实在是希望能早点看到故事更新,还是伊伊说得对,慢工出细活,只要每天都有更新,大家就满足了! 辛苦了,淘淘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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