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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初次相见,永久的痛。【肉虫子   更新9】
雷本祖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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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4-04-28   

初次相见,永久的痛。【肉虫子   更新9】

                                            十一章:初次相见,永久的痛。

天空飘来一朵云,遮住了阳光,一丝清凉夹带着咸湿的海风。我们不说话,互相对视着。
  “怎么了,都哑巴了?”我先开口。
  “抓到赖广胜,先挑了脚筋,再灌一嘴大粪。”大春咆哮着,口无遮拦。
  宋天推了他一把,骂了一句:“猪脑子!”
  江峰试探着说了一句:“要不试试看?”
  于豪也发话了:“我看行,实在不行,把欠条退还给陈松。”
  我沉默了一分钟,说:“先到他住的地方看看,再作打算。”大家点头同意。
  我拿出陈松写的地址:清江路阳光花园。
  “这是在哪里?”
  “轮渡附近。”于豪抢先回答。
  “你怎么知道?”
  “去年我曾经在那里装修过房子。”
  “怎么去?”
  “坐312路公交车。”
  一问一答,清爽利落,大家都会心地笑了。
  赶到公交站点,候车的人很多,大家都自觉排。我排在一位女士后面,随着她的身影往前移动。直发微卷的梨花发型像是刚刚烫染过,我能闻见她发间阵阵袭来的香气。黑色白点的小西装,搭配一条弹力仿牛仔底裤,将身材勾勒的纤美丰润。从背影看,非常的养眼。
  我稍稍退后一步,以免隔得太近,遭人厌烦!
  从斜刺里快步跑过来一青年,刚好插在我前面。这人什么素质?太不要脸了吧!我生着闷气。
  江峰和于豪从后面冲了过来,我赶忙拽住他们,示意他们退后,两人眼里喷涌着怒火。
  男青年紧紧贴上了女子,几乎都要抱住了她。女的可能觉察了,回过头,一双杏子美眼狠狠剜了青年一眼,这位男渣不知丝毫廉耻,竟然嬉皮笑脸,贴的更近了。鼓鼓囊囊的胯似乎冒出了峰尖,流氓的本性。旁边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幸好公交车来了,大家磕磕绊绊上了公交车。
  女的挤到了后车尾部,想摆脱这位青年,无奈他竟紧追不舍,像一贴膏药重新贴了上去。
  女子真是欲哭无泪,把头转上了窗外,不再理会。
  公交车在摇摇晃中前行。
  男青年胆子越发大了起来。他竟然拉开了女人后面背的包。我心里暗自惊呼,这位乘客不只是淫贼还是一名窃贼,这简直是双料影帝。
  他用细长的手指慢慢夹出一只红色的钱包。在此过程中,许多人都看在眼里。胆小的人不敢看把头扭向了窗外。旁边的一位大姐紧张的呼吸都有点困难。
  男青年得意洋洋把钱包揣进兜里,回头恶狠狠扫视着周围,那种猖狂的表情让我恨不得一拳打死他。
  男青年好像还是不甘心,伸出中指,在上面吐了一口唾沫,慢慢伸向女人的下体。
  瞬间,我身体里的血往脑子里喷涌,尽管淫贼身强体壮,我也不顾了,抬脚向他的后背猛踹了过去,不成想重心不稳,竟然摔在了地板上。
  淫贼反应的很快,翻身骑在了我的身上,一只腿死死抵住了我的肚子,抓住了我的衣领,挥起了拳头,嘴里大骂:“他妈的,让你多管闲事,今天弄死你。”我看着他笑了。
  我看见他身后冲过来两只老虎,一前一后,动作迅猛无比。
  于豪首先出手,一把抓住了淫贼的头发,另一只手钳住了淫贼挥向我的拳头。同时,江峰的那只脚挟着风,大力踹向流氓的背。
  力气太大了,我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窃贼惨叫了一声,像一条死蛇瘫痪在地上。
  女子惊愕回头,茫然不知所措。
  一位大爷站了起来,对女子说“快谢谢他们吧!”指了指窃贼,“他偷了你的钱包,嗐!我这把年纪了,我都说不出口。”
  女子听明白了,羞红了脸。
  老大爷上前踢了小青年一脚,骂道:“年轻轻不学好,真是在作孽!”
  老大爷的这一脚,像是点燃了火药桶,群情激愤!众人纷纷涌了过来,喊着口号,拳头雨点般落下。小伙子的惨叫一声比一声高。
  “这样下去会打死人的。”我高声劝阻。
  闹哄哄的车厢里,根本没人听。
  我大喊了一声:“住手 !我们是警察!”
  这一招真管用,大家纷纷住了手,安静了下来。我从窃贼的怀了掏出了钱包,递给了女子。她接了过去。“看看钱少没少?”我随口说了句。
  女子随手翻了翻,冲我点点头,眼里泪汪汪的。
  公交车在路边停了下来。
  我对大家说:“麻烦哪位打电话报个警,我们还有任务先下了。”
  我的话音刚落,车厢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下车的时候,我冲女子说:“姑娘,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女子有些迟疑,江峰接了一句:“我们在执行公务,请你配合一下。”演的还挺像一回事。
  女子这才随我们下了公交车。
  我们前行了一段路,回过头,我对女子说:“姑娘,你不要回去了?”
  “为什么?”
  “待会警察来了要做笔录,很麻烦。而且,你还要与小偷当面对质,他那恶心样你见了会吐的。”
  “是啊!是啊!” 女子点着头。“那……现在怎么办?”
  “你打车走啊,你在哪里上班?”
  “天地置业,就在前面,不算太远。”
  我拦下一辆车,“姑娘你坐车走吧。”
  女子现在好像完全放松了,怨嗔道:“姑娘!姑娘!你以为你是老爷了,你这么年轻,这不是沾人家便宜吗?”说完咯咯笑了起来。
  “那怎么称呼?”
  “我姓蔡,蔡亚芬,你叫我亚芬好了,你呢?”他不忘问我一句。
  “我姓雷,叫我雷哥好了。”
  一来一往,出粗车司机不耐烦了,狂按着喇叭。
  “亚芬!”我叫了一声,“上车吧!以后会见面。”
  她顺从地上了车。我掏出五十元钱扔给司机,亚芬站起身劝阻,出租车早已加大油门,冲了出去。
  隔着后窗的玻璃,亚芬一眼不眨凝视着我,用力挥手,我分明看到了她眼里的那份不舍。
  “她怎么不说声谢谢呢?”宋天土著人冒了一句。
  江峰狡黠一笑,“没看见都坠入情网了。”
  一场哄笑。
  远处传来刺耳的警笛声。
  “快走!”我低声吼道。
  “为什么要走呢?这是见义勇为,我们还要去领奖呢?”话未未落,被宋天推了一把,“姐夫,闭嘴吧,你洗干净屁股再去吧,告诉警察叔叔,我们是讨债公司的,马上要干一件大事,那才牛!”
  王大春脸色一凛!兀自嘿嘿地笑了。
警车在身边呼啸而过,我们打车迅速离开这里。
  来到阳光花园小区,出租车七拐八拐在A栋十八座楼前停了下来。
  几个人爬上了四楼,站在401门前。就是这里,毫无疑问。
  门前用红油漆写了几个大字,欠债还钱!字写得歪扭扭、血淋淋,带着恐怖气氛!这是陈松的杰作,看来什么法子都用了。
  宋天上前敲了敲门,没有反应。大春用力踹了一脚,楼里响起苍茫的回音。已经好久没人住了,门上的灰尘簌簌往下落,遮盖住大春两枚清晰的脚印。
  我们走下楼,神情有点落寞,谁也没有说话,沿着小区的甬道往外走。
  在小区大门的左侧,有一家李记烧烤店,几个人款款而入,拣一张靠里的位子坐下。
  大春忙着点菜去了。于豪从旁边拎来两捆崂山啤酒。用牙齿吭坑撬开五瓶啤酒,一一摆开放在桌子上。江峰拿了一瓶递给了我,我一仰脖灌了几口。
  这时大春点完菜跑了回来,手里捏着几个玻璃杯。看见各自都拿着瓶子吹,就搁一边了。随手拿起一瓶,一仰脖,不喘气,小功夫,一瓶酒干了,完全是吸进去的。“好!”我竖起了大拇指。
  宋天插话:“这算什么,姐夫在啤酒节吹瓶大赛上最好的记录是前六。”
  “大赛,你参加过大赛!”我惊奇不已,“我怎么不知道?”
  大春嘿嘿一笑:“那是多年以前的事了。”
  “为什么不参加了?一等奖可是一辆轿车呢!”
  宋天接过话头:“我姐不让了!为了参赛,姐夫每天都练,每天都喝得东倒西歪。我姐说,这样下去,恐怕车没得到,人没了。”
  大春听了又嘿嘿笑了。
  “来,赔大春哥喝一个”
  四个人碰了碰瓶子,一仰脖把瓶子里的余酒干了。
  老板开始为我们上菜了。看到一桌酒瓶子,哈哈大笑。老板四十多岁,圆脸阔鼻,剃着铮亮的光头。一件圆领短袖体恤紧裹着他肥胖身材。伸出的左手腕处,密密麻麻戳着几个烟疤,异常醒目刺眼。
  看来此人并非善类,也是道上混过的人。
  看我盯着他的疤痕看,他急忙抽了回去,哈哈笑着打圆场,“年轻时不懂事,现在老鼻子后悔了。”
  布完菜,他从另一张桌子上抓过六瓶啤酒,两只手各攥着三瓶。把酒在桌子上放稳,伸出他粗大的手指,捏住了瓶盖,吸一口气,起,瓶盖被生生拿下。好功夫!我赞叹!
  一一打开后,他首先拿了一瓶递给了我,好眼力,我喝彩!知道我是出众的人。自夸,别笑!
  “感谢众兄弟光临小店!”他开始演讲,“这几瓶就算我敬大家的,大家多来捧场!来,干一个!”
  众人都站了起来,一一与他碰了个响,大春特意向他靠了靠了,与他重新碰了一次,看来大春要与他叫板了。
  老板心领神会,他俩同时举起酒瓶,一仰脖,后脑勺几乎贴到了后背,标准的饮酒大赛。
  四周都安静了,只听见啤酒哗啦哗啦的往里倾倒的声音,他们的喉结完全不动,喉腔全部打开,一条黄龙直贯而下。看得人屏息静气。
  这位老板第一个放下了瓶子,并且把瓶子倒过来,滴酒未剩。王大春还有半瓶,而且又呛了口,只好放弃,红着脸握住了老板的手,认输!
  老板向我们拱了拱手,说了句慢用,就转身离开。
  接下来,我们开始一轮又一轮的酒战,喝得天昏地暗,头晕目眩。宋天已经不行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们站了起来,相互搀扶着,摇摇晃晃走了出去。老板笑脸迎了上来,“哥几个尽兴了!”
  我点点头,从兜里掏出钱递了过去,不忘说了句:“大哥,谢谢!挥手走了。”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老板娘追了上来,“兄弟,找你钱。”
  我抬手阻止了,大着舌头说:“嫂子……不要了……剩下的钱……给大哥买包烟抽吧,就算我……敬他的。”
  我们走路踉踉跄跄,一路说着醉话,又回到了小区。
  小区的灯都亮了,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唯独赖广胜的家暗黑如墨。
  看来真不在这住了,心里有点发凉!我们在小区的一处台阶上坐了下来,低声商量。
  我对江峰说:“今晚你靠在这里,那也别去,盯紧点。于豪,你的朋友不是有一辆面包车,你让他送过来暂时用用。大春,你负责送饭。大家没意见吧!”

  众人没有吱声!我醉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再待下去,恐怕要吐的。我挣扎着站起来,头重脚轻,周围的一切都随我旋转。我咬咬牙深一脚浅一脚走出了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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