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蜜月,我和小马计划了一个又一个地方,又都一一地否定了,不是太冷,就是不感兴趣。后来跟同事抱怨,同事说去西班牙啊,那里暖和,还有历史。我立刻兴奋地跟小马建议,小马也觉得不错,就去西南部的安达卢西亚,二月份那里已经是草长莺飞了,历史上又历经罗马帝国、伊斯兰帝国和天主教的统治,几易其主,几经沉浮,据说历史都沉淀在今日的生活中。所以安达卢西亚变成了我们的蜜月之地。
这次旅行,我们去了三个城市,我说出Seville,一般人就能接下来猜出其它的两个城市,Cordoba和Granada。因为这三个城市虽然各有特色,又集中代表了安达卢西亚的地域文化。我不知道怎样记叙这次蜜月之行才能避免流水帐的枯燥,想了又想,也没个所以然,索性就信马由缰,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吧,无非是些鸡毛蒜皮,只是再不写写,很快就都往事随风了。
人:
走在Seville的街道上,我看到当地人的神情大都是烦恼的,甚至可以说是愁苦的,少了很多西欧城市里的居民的那种恬淡舒适。进到商店、问讯处,服务人员大多都是面无表情地说声“呼啦”,就绷着脸等你问问题了。十几天来,我从来没有遇到一次像荷兰的服务性部门里的那种夸张的热情,后来连吃饭、购物时我都开始不自觉的小心翼翼起来,因为对方似乎从来都没有因为你给他生意做而高兴过,却总是流露着被打搅的不耐烦。
我们坐车从Seville到罗马古城遗址意大利伽城,起点站上上了车,却不知道哪一站下,但是司机一句英文都不会讲,我们只好伺机问问其他的乘客。坐在座位上,我小心观察每一个上来的乘客,心里打算的是谁看着慈眉善目就问谁。但是上车的每个人似乎都看着不太开心,皱着眉头,搭拉着眼角,我吓的谁也不敢打扰。正在绝望之时,我看到一对中年夫妇上了车。该夫妇一脸笑容,看着像刚拣了钱包。我立刻捅小马,小声征询意见,得到家长的首肯,我立刻跃跃欲试。恰好这对夫妇坐在我们身后,我鼓了鼓勇气,转回头,刚说了句“excuse me,”两口子就一起向我俯身,挑着音齐声回答:“yes?”我说我们要去意大利伽城,不知道在哪一站下车。他们不好意思地说他们也是去那里,而且也不太确定应该哪一站下车,大约应该是终点站。我说了谢谢,转回头来。过一小会儿,身后的男士给我们递过一本旅游手册,指着上面的地图告诉我们说应该是终点站下车的。我俩一看那手册,马上惊喜地问你们从荷兰来?他们答是也。
在我们寻思着打听车站的时候,车上还发生了很戏剧性的一幕。一个大约五十岁左右的看着像吉普赛人的女人不知道为何跟司机吵起来了。有趣的是两个人并不面对面地掰持,中年女人找好座位,就座后大着嗓门吵她的。她讲几句后,司机立刻手舞足蹈地对付上几句,哪怕是在停车上人卖票的时候。新上车的乘客似乎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全都抿着嘴,会意地笑着,但是没有人劝架。两个人都各吵各的,但是也都留出时间让对方讲话。车内其它要交谈的人都提高分贝,以便在吵架的背景声音中也能让自己的话被清晰地送到对方的耳朵中。而因为其他的乘客都提高了分贝,这两位天各一方的吵架人更得要提高分贝,以让对方继续能听清楚自己。西班牙语语速快,人们说话的嗓门又大,听起来就跟整车人都抱着挺机关枪似的。一时间,子弹一梭子一梭子的打出来,刻不停发,打的我的脑袋嗡嗡作响,再加上强烈的日光透过车窗照在我的一侧脸上,肆无忌惮地就像吵架的两个人。我烦躁不安,终于体会到“机关枪”的强烈杀伤力了。
旅游区的饭店酒肆里,侍者们的脾气急躁到让人生怯。我习惯了在荷兰吃饭的慢腾腾的劲,在西班牙老觉得侍者的手脚太麻利。帐单送到跟前都不会离开,直接等你数出钞票来,弄得我不好意思的查看帐单,人家要多少给多少。偶有碰到肯给我个笑容的侍者,我都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在Cordoba,我们按照旅行手册的介绍找到了一家中餐馆。饭店里宾客盈门,价格便宜到让人不能相信,侍者的态度也粗鲁到颠峰。我们进门,因为不会讲西语,被晾在一边二十分钟有余,后来我试着跟一个中国面孔的女侍者说中文,才得到了菜单。结帐的时候,小马在信用卡的回执单上刚刚签完字,就被女侍者从手中夺走了笔和单子。在小马掏钱包留小费的时候,我夺走了他的钱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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