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个孩子来得很容易。那时我和我家相公小别胜新婚,在菲律宾的小岛上度假。蓝天白云,棕榈沙滩,异国风情中,两个人意乱情迷,一时间没有把避孕这件事想起来。云来雾去几番鱼水之欢,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小不点已经在妈妈肚子里做窝很久了。什么叶酸啦、进补啦,统统没有来得及。那个时候我家相公还在读博士学位,我也刚刚毕业,可以说是没有什么经济基础。而且因为怀孕得突然,也想不起来在旅行中到底吃没吃过什么不利于宝宝健康的药,做没做过危害它健康的事,所以也有朋友建议不要,等下次好好筹备了再要个更好的。我当时受西方人权思想影响,觉得孩子是上天赐予的,除非是被强暴,或者是不容于社会的私生子,否则,做妈妈的没有权利挑剔它的质量,而剥夺他(她)的生命,因此大无畏地生了下来。当时我想,有一个孩子真是如此容易,一次不小心就来了,看样子三年抱两也不是什么难事,十年生十个也是可能的。
VhL{'w7f j/`94'Y 孩子的到来增添了家庭的欢乐,将我从一个雄心勃勃的现代中国女子变成了崇尚相夫教子的小女人。在宝宝甜蜜呼唤“妈妈”的声音中我越来越陶醉,因为人在国外,不受计划生育的影响,于是很快便希望再生一个给这个宝宝作伴。
({r*=wAP (8$k4`T> 我把宝宝交给妈妈带着,然后又筹划了一个浪漫假期,青山如黛,绿水如茵。夫妻二人含情脉脉,享受着这久违了的二人世界。同样的激情荡漾,而且我这次有备而来,该吃的药吃了,不该吃的碰都没碰。回到家里,我志得意满地告诉刚刚会说话的豆豆:“你很快就要作哥哥了!”说得如此自信,仿佛天下事尽在我手中一样。
\Ig68dFf% :bu>],d-8' 孩子有时候记性是很好的,所以六年以来,豆豆不停地问:“妈妈,什么时候我作哥哥?”一开始我总是说:“快了,很快!”慢慢地,我改成:“也许你4岁的时候吧。”随着这个岁数从四到五到六,豆豆已经开始有点不耐烦了。现在我只好说:“上帝给我们的时候,弟弟妹妹就会来。”
#Z+i~t{e( 3`E=#ff% 我曾经在网上书上读过,也听别人说过,说大多数独生子是不喜欢有弟妹的,唯恐他们分去了爸爸妈妈的疼爱。可是就我的亲身体会来说,要么这些是无稽之谈,要么我家豆豆是一个很特别的孩子。他是如此殷切地盼望着弟弟妹妹的到来。在他上学以后(他上的是一个教会学校),他学会了每晚向上帝祷告,恳求上帝快快地把一个宝宝放到妈妈肚子里。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宝宝的名字,弟弟就叫“嘟嘟”,因为弟弟会开着车“嘟嘟嘟”地响;妹妹就叫“玲玲”,大概是哪个故事里的人物。他还很认真地对我说:“妈妈,你还要生两个宝宝,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好不好?”每次我看到他那副可爱的小样子,总是觉得很对不起他,让他等了那么久。可是,我自己也等了那么久。
Tm}rH]F& vhbDb)J 等到我们终于也失去了耐心的时候,我决定去看医生了。
&H}r%%|A te|?)j 医生的第一个问题是:“你有几个孩子?”
cH'
iA. “一个”。
gr-9l0u 他再问我家相公:“你有几个孩子?”
N`@NiJ(O; 我家相公呆头呆脑地看着他,有一点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W%<LTWOc 我代替相公回答:“我们俩共同有一个孩子”。
o?L'Pg “对呀,对呀”,相公开始理解了问题的含义,“我没有结过婚。除了和我家娘子以外,没有和其它女人有过什么关系。”
>F1kR\! 我瞪了他一眼,心想你跟医生表白什么。
b
-ll 医生转过来问我:“你怀孕过几次?”
; Uc0o!1 轮到我莫名其妙地看看他:“刚刚不是说过啦,我就一个孩子呀。”
zGKyN@o “不是”,他神情肃穆地说,“有没有流产、打胎的记录?”
v
^[39*8 “没有。我从来没有和我家相公以外的男人有过什么,而且嫁给相公的时候还是处女,怎么会打胎?”我有点被侮辱的感觉。
"@R>J?Cc+ 相公转过来瞪了我一眼。
YHNR3 “好,好”,医生说,“这些情况我们是要了解的。你们抽不抽烟?”
sUZX
} 我们俩一起摇摇头。
$rIoHxh. y “喝酒呢?”
@"a6fn 我摇摇头,相公说:“我就喝一杯啤酒而已。有关系吗?”
[.se|]t7X “有没有什么病,在吃什么药?”
T>TWU: 我们又一起摇摇头。
X cr
= PZxAH9 S? 回家以后,我们又仔细地推敲了一遍,对啊,我不抽烟,相公喝酒也不多,我们都很健康,而且因为出身于保守家庭,从来没有过婚前和婚外的越轨,并且已经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K 0gI): ~h}Fi 我们做了一项又一项的检查,也没什么明确的结论,可是根据检查结果,医生的看法是,我们能够天然怀孕的几率已经很小了,最好采用试管婴儿。他给我们发了一本册子,让我们详细了解试管婴儿的过程。(未完待续)
]i(-I <` [ 此帖被水做的鱼在10-25-2010 00:21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