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首先想到的是离我家更近的某君妻和她的公婆,人家不是说过很多次要帮我的忙吗?于是便打了电话去某君家。
电话是婆婆接的,很是爽快地表示求之不得啊,没有问题啊。
到了那一天,我开车到了某君家,将两个小家伙从车上带下来,捧着孩子们的一应什物,按响了门铃。
门倒是开了,但只开一条缝,某君妻从门缝里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嗯,这个,啊,我觉得有点不方便,我和我家小儿需要休息,你家孩子们会不会太吵?还有,我家儿子刚刚五个月大,你家孩子们在这里,会不会不太安全?染上感冒或者打伤我儿子什么的,都不太好办。”
我站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从那门缝里,我还看见,她家婆婆那张通红的满是尴尬的脸。
我眼睁睁看着,她家的门在我和我儿子的面前关上了。我把孩子们重新带上车,看看时间,已来不及送去王玲玲家,便直接开去了医生诊所。
在医生诊所里倒是没花多少时间,就是例行的填一大堆表格,检查耳朵,和签署一些手术期间出现什么意外你不能去告医生的文件。
让我难为情地是,大儿子手脚不停,爬上爬下,什么东西都想要摸摸。小儿子又老是哭哭啼啼,挣扎着要下地走走。医生和护士都安慰我说,“不要紧,小孩子都是这样的。”但我心里却是一阵阵地冒火。
好不容易,做完了该做的事,差不多是午饭时间了。那是亚利桑那的六月啊,走在外面,就觉得天上在下火。
上了车,大约是因为热和饿,大的叫,小的哭,很是热闹。
我一边安慰哭闹的孩子,一边倒车,只听得轻轻一声“砰”。“糟了,撞上别人的车了。”
要不说,人不走运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呢!我赶紧下来看,原来,正在我倒车的当儿,另一辆白色的小车开到我后面,白车的车头碰上了我的车尾。
碰是碰了,但白色的车和我的车,外观上一点伤痕都没有。
那车上下来一位中年白人男子,怒气冲冲地说,“给我你的驾照号和汽车保险卡。”
我有点迷糊地问“为什么要我的证件?”
“你撞坏了我的车?”
“哪儿坏了?我怎么没看见?”
“我也没看见,但我得去车行查查才放心。”
“去车行?你怎么敢肯定都是我的责任?”
“那,我们叫警察。”
“好吧,叫警察”
“那你等着啊,我这就去叫警察。”那白人男子撂下这句话,就开车走了。
我回到车里,看着两个早就不耐烦的儿子,在亚利桑那华氏一百二十度(摄氏五十余度)的大太阳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无奈打电话给王玲玲,玲玲说“等着啊,我马上就来”
二十分钟后,王玲玲来了,还带来了她的老公王保罗。
王保罗仔细看了看我的车,说“没事,走吧!若真有麻烦我可以做证,你确实等过警察,是那人先跑了。”
跟着王玲玲去她家,一边吃她准备的东西,一边听她抱怨“告诉你送我这儿来,你不听,自讨苦吃嘛。”
我说我本来想送某君家,临时吃了个闭门羹。
“你这叫自讨没趣,某君妻要是能帮别人做点事,你知道那句话吧,太阳得从西边出来了。那可是个典型的用得着你口上抹蜜,用不着你扔一边去的人。”
“我这不是搬来没多久,不太了解吗?”我为自己辩解。
那家的公公婆婆很快就回中国了。我再也没有绕道某君家门前的机会了。
偶尔在什么PARTY上,或者是老公公司组织的活动上见面,人家若无其事的微笑点头,我则小家子气的不肯完全释怀。
这么些年过去,生命里许多不愉快的事情,都烟消云散了。但想到某君,我还是会想到某君妻那张夹在门缝里精致的小脸,和亚利桑那大太阳底下我张慌无措的神态。
今天早上,老公又说“你想好了吗?有风度一点,某君是个不错的人呢。”
“我没说人家是坏人,但是,我相信什么衣服配什么鞋,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世界很小,不定什么时候又碰上了?”
“碰上就碰上,我还怕碰上他们不成么?”
吃完早饭老公忽然说,“嗯,我昨晚在网上,看见去纽约的机票减价,往返只有九十九美元,要不,我们春假去纽约玩几天?”
去纽约?乡巴佬终于想要进城看看了,还有比这更好的春假安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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